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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教授惆悵地看著李冰如:“你生氣就中了她的小伎倆。俞冰清當學生的時候,端著架子,矜持得很,沒這麼厲害。進了染缸以後,熟悉了擺佈操縱的手腕,小伎倆一套一套的,變得難對付了。你就不該挑釁她。”
李冰如敏銳地指出:“你在替她辯護。”
J教授堅決地說:“我有義務替她辯護。在我發生事故後人性泯滅的5年裡,我對所有人都很粗魯,被人類社會拋棄。只有俞冰清執意證明人性癒合理論,把我作為研究物件,一直沒有離開我。我和她很複雜,她欠我的,我欠她的,早混成一團,分不清了。就像是沒有辦法斷絕關係的父子。”
李冰如罵粗話了:“父子會特麼上床?”
J教授不得不承認:“好吧,這個比喻不恰當。”
李冰如對J教授攤牌:“那你要包庇她到什麼時候?她把你發射到海底還不夠?她融毀了整個九所還不夠?如果不是她放出了深海支配者,吳靜不會死!”
J教授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彷彿被勁弩射中。
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J教授。
如果那年,他及時發現並制止吳靜替師妹代筆論文,也許吳靜就能一舉考入國研院,命運將會改寫。
可惜沒如果。
千錯萬錯,都是導師放任自流的錯。
J教授的手在衣兜裡亂摸,去找威士忌止疼,卻摸不到小酒瓶了,痛苦不堪,喝一口苦茶代替烈酒。
李冰如直抒胸臆以後,意識到自己當了背後嚼舌頭的小人,豎起筷子收兵:“算了,壞話要當面說,不在背地裡說。我也知道,大師姐沒了,二師姐自然成了獨苗,你肯定想護著她。天哪,那女人真好命。吃飯吧。”
J教授端起飯碗,顆顆香米入口,味同嚼蠟。
冰如也不再逼他。她調整好心情,忽然捱過來,給J教授看合照:“你看,你個36歲的人,看上去跟46歲一樣,還不養生,人就要沒了!別想太多了,吃飯比皇帝還大。”
說著,冰如把剝好的白灼蝦都從碗裡扒拉給他。
J教授用力扒飯,吃了兩口,又含著飯說:“你自己重傷未愈,把蝦仁都扒拉給我幹嘛?你也要吃啊。”
冰如握著筷子,支著頰問:“第一次吃別人給你剝的蝦仁吧?”
J教授端著飯碗點頭。
冰如美孜孜地端詳他鼓鼓的腮幫:“這樣的話,你以後吃到蝦仁都會想起我了。”
J教授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努力扒飯。
冰如的小鳥胃已經快飽了,她吃幾口菜,右手鬼鬼祟祟地走到手機邊,拾起手機,咬著嘴唇偷拍J教授炫飯的側面。
J教授聽見“咔嚓”快門聲,筷子立刻停了:“你又拍!該不會還想發給俞冰清吧?快把手機拿來!”
冰如咯咯笑道:“我不給她發!我自己留著!”
J教授問:“你留著幹嘛?”
冰如嬌嗔道:“留著就是留著啊!”轉身倒在J教授身上,舉手機自拍一張,微調了光源和濾鏡,自信地一次成片,“滴滴”發給J教授。
“我的照片,你也要留著,哪怕你不看。”李冰如對J教授說。
J教授很久沒有玩社交軟體了。他收存了冰如發過來的照片,看到她那充滿活力的笑顏,感覺全身繃緊的神經和肌肉,都緩緩鬆弛下來。
死去的靈魂在慢慢復生。
真誠可以治癒生活留下的刀痕。
冰如忽然將手機遞給J教授看:“你看這菜,拍得怎麼樣?”
J教授看到,4道菜被拍成了5張大片,兩人的合照排版在中間,照片上的冰如,雖然略顯蒼白柔弱,卻一如既往地漂亮;猝不及防的J教授,則成了這張抓拍照片的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