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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言一路滾打摸爬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手上是沾過幾條人命的,自己也曾多次陷入險境。
動靜最大的一次,是周承剛準備接周洛言股回家的那段時間,周承的那些子女們預感周洛言會成為他們日後最大的威脅,於是,狗急跳牆,竟生出了直接做掉周洛言的心思。
他們也的確那麼做了,但周洛言是什麼人,最不怕的就是死,誰能有一個瘋子會玩,而誰又能玩過一個瘋子。
後來周承直接擬訂合同,周洛言佔有周氏45%股權,成為名副其實的周氏繼承人,自此他果然越走越遠,越走越高。如今更是連他的alpha老子都忌憚他幾分了。
夜色已經很深,周洛言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車水馬龍的街道。
他的辦公室坐落在寫字樓的最頂層,視野開闊,風水極佳,從窗內可以俯瞰整個a市的地貌,但窗外卻看不到裡面的任何東西。
他曾經把安漠帶到過這裡,將人抱到辦公桌上做。
完了後,不肯給他穿衣服,摟著他的腰,吻著他的脖子,把人推到了窗前,逼他去看底下的人群和車輛。
全都狀如螻蟻。
他當時對著安漠的耳朵溫柔的說:「哥,你看,我眼裡的別人就是這樣的。」
「可你不是,安漠,你和他們不一樣。」
他嘴裡說著不一樣,可又完全辯不出安漠於他而言究竟哪裡特殊了。
可此刻,站在同樣的窗前時,他突然又明白了。
安漠是他離不開的存在。
他心太野,做生意和賺錢,完全圖享受征服欲和快感,其實最嫌惡名利圈裡的爾虞我詐。
唯有安漠,他既想控制,又怕他真被自己逼緊,沒了原來的模樣。
對待安漠,他早就瘋癲,沒了理智。
周洛言從兜裡掏出手機,很想給安漠打一通電話,但安漠自從那天離開後,就把他拖進了黑名單。
周洛言氣了好一通,被崔樹勸下,說是讓他給安漠一個能夠徹底放鬆心情的緩衝時間,儘量不打擾,資訊電話也暫時不要有。
周洛言自然放他離開了,也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多去糾纏。
但一個星期後,他簡直有把崔樹生吞活剝了的衝動。
他回家時,再也看不到那個細瘦的身影窩在沙發裡等他,睡覺時也摟不到那人又冷又軟的身體。
整個別墅突然空蕩沉寂了下去,明明從前,他看著oga時,覺得這幢房子裡是如此的熱鬧和溫馨。
也就走了一個安漠。
也就走了一個他而已,溫馨的家瞬間就成了一座廢棄的空城。
周洛言開始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明明從前安漠在時,什麼都不做,聽著他的呼吸就會很安心的睡上好久。
這讓他越來越暴躁,越來越難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往常只會在安漠面前犯渾,他以為安漠是他發瘋的所有原因。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安漠是他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暴烈,做個正常人的一切理由。
或者是,他把所有不好的和最好的都給了安漠,才能把平靜餘給其他人。
總之,他想安漠了。
因為想,因為知道安漠對他的不可或缺,周洛言竟也慢慢逼著自己學會尊重他,不見他,讓他安靜。
但所有的這些都是有期限的。
於是,到了第八天時,周洛言放下手裡的工作,退掉了所有應酬,對一旁快要跳腳的崔樹說:「我看差不多了,我們去接我哥吧。」
崔樹一臉懵逼:「可是,周總,才過了一個星期啊。」
「夠久了。」周洛言起身,「他生我什麼氣,還能生一個星期。」
「去接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