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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宴耐人尋味地,向她投來思索一眼。後頭,不緊不慢地跟來兩個字——
「老婆。」
原鶯差點在臺階上摔一跤。
她結結巴巴地回頭:「啊……啊?」
何宴正抱臂看她。
矮兩個臺階,他們的視線堪堪持平。
這還是原鶯第一次,這樣清晰明白地平視他的眼睛。
以前,都是逆著光、仰著頭。
他的眼型偏長,眼角微挑,卻稱不上是多情的桃花眼。
更像一雙獸的眼睛。
銳利、野性。
輕易扼住被注視的人的心神。
但他眼裡總沒什麼特別激烈的情緒,懶懶散散,闃寂,像一泓冷水。
不該回頭的。原鶯懊惱地想,他又沒指名道姓地喊她,對號入座,未免太自作多情——等下,又要被他揪到把柄,一通奚落。
可是她移不開眼。
人總是愛好稀少的事物。
譬如朝晚霞,譬如北極光,譬如——雪山融化的一瞬,冷冰冰的人輕笑。
何宴那薄情寡義的唇邊,渡上淺淡的笑。
原鶯悄悄嚥了一下喉嚨。
幹嘛啊。
又勾引她!
她期期艾艾地站在原地,手指絞成麻花,等待他接下來的舉動。
他欣賞了一下原鶯泛紅的耳尖,慢條斯理地開口——
「老婆,藥太苦了。可以不喝嗎?」
「……」
哈哈。
她就知道。
原鶯面無表情地接上下一句臺詞:「良口苦藥嘛。為了治病,你忍忍。」
何宴拎起眉:「沒少看書啊。」
原鶯冷笑:「你以為。」
她堵著耳朵,噔噔踏著臺階跑上山去了。
-
民宿似乎來了許多人。
原鶯才走到半山腰,就看見幾輛卡宴停在門口。
她踮腳張望兩下。
看見於姝麗的身影,頓時跳起來:「媽媽!」
「小鶯?」於姝麗放下手裡的竹篾,接住了飛撲過來的小姑娘。
原鶯撒嬌:「你在忙呀?」
「嗯。」於姝麗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在家待著,跑這麼遠——早知道你要來,我讓你爸開車去接你。」
原鶯笑嘻嘻:「我自己也可以。還有空房間嗎?」
於姝麗往門裡看一眼:「沒有了。」
原鶯愣住:「啊?」
於姝麗:「剛才突然來了一批學生,把房間都包了。」
原鶯為難地轉頭。
沒看見何宴。
他的行李撂在門外,人卻不見蹤影。她進門喊人:「何宴——何宴?」
沒人回應。
她嘀咕:「去哪了?」
於姝麗跟在她身後:「實在不行,讓他住我們家客房吧。」
原鶯下意識:「不要。」
於姝麗笑了:「你不好意思?」
「餵。」被一語道中,她噘起嘴:「是不是老爸偷偷告訴你什麼了——」
於姝麗捏她的臉:「是啊。」
原鶯跺腳:「你別聽他亂說!」
「你急什麼。」於姝麗笑:「南水鎮沒別的賓館了。他不住我們家,還能住哪裡?」
原鶯不情不願地哼哼兩聲。
她說:「你們怎麼可以放心一個陌生男人住進我們家!」
於姝麗:「你爸說,他很像他年輕的時候,所以放心。」
原鶯稀奇地眨眼:「哪方面?」
於姝麗:「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