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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我說:「可能不會回來了。」
小寶眼睛一眨,目光一閃,要哭。我拍拍他的手,說:「是好事吧。」
小寶點頭:「嗯,是好事。」
他繼續疊元寶,我繼續抽菸。業皓文走回來了,手裡拿著通訊錄,說:「有人覺得我是詐騙電話,有人問我那房子怎麼辦。」
小寶聽了,出了個主意:「大少爺,您趕緊回家把最好的手錶戴出來,這樣要是有人來,就不會覺得咱們是覬覦這間小破房子啦!」
我笑得停不下來,業皓文也笑,從垃圾桶裡抓了把元寶扔進盆裡。火光腐蝕銀色,燃起一圈血紅的鑲邊,青煙裊裊。
業皓文掏掏口袋,把車鑰匙扔在了客廳的一張小桌上。小寶伸長脖子一看,哇了聲。我一看,他今天開保時捷。他問我:「你廚房那些菜能吃嗎?」
我說:「你吃吧。」
他說:「煮點飯?」
我隨便他,他進了廚房,翻箱倒櫃,不一會兒提出個米袋,抱怨道:「都長蟲了!」
我說:「都多少年沒人在家裡開夥了!」
田富海從手機遊戲裡抬起了頭,問了聲:「小兵送骨灰盒過來了,誰和我下樓挑一挑?」
業皓文看我,我看他。我們兩個一塊兒下樓去挑骨灰盒。
骨灰盒有實木的也有刷木漆的,有鑲玉佩的也有鑲猛獁象牙做的雕花的,都不大,拿在手裡一樣的沉。業皓文挑了個最貴的,什麼瑪瑙,黃金,玉都鑲了,我挑了個單鑲玉的。業皓文指指我挑的那個,說:「那就這個吧。」
田小兵抱起那個骨灰盒,問:「墓地買好了吧?」
我說:「有的,葬在她兒子邊上。」
田富海和田小兵齊刷刷看我,我轉身,往樓道里走,只聽到業皓文在我身後說:「乾兒子,他是馮阿姨的乾兒子。馮阿姨最親就是他了。」
說完,他跟了上來,我走在他前面,說了句:「她一中風我就去打聽了,尹良玉邊上還能挪出個位置,能放得下多一個墓碑。」
我說:「我早和你說過,我盼著她死。」
業皓文來拉我的手,我低著頭往上走,回到馮家,業皓文看我進去,指著樓下說:「我去買點米。」
我說:「再買點泡麵吧,晚上餓了可以吃。」
他點頭,道:「再買點茶葉,有人來了可以泡茶。」
我點頭,看他下樓,回進屋,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我問小寶:「辦喪事的時候得忌色嗎?」
小寶想了會兒,豎起右手,默唸了聲阿彌陀佛,正色道:「有死有生,往復不息。」
我說:「兩個男的也達不到延續什麼新生命的效果吧?」
小寶說:「你聽過印度神話吧?生命又不是男人和女人做了色事延續出來的,生命是翻騰乳海誕生的,乳海是什麼?乳海不就是乳白色的海洋嘛?兩個男的那乳海得翻騰得多厲害啊!」
我聽得直笑,小寶又念阿彌陀佛,更加地正經:「色相穿腸過,佛祖眼中留。」
他這比喻仔細一想,有些噁心,我笑出聲音,小寶眼珠轉轉,也笑,怪無賴的。
傍晚,範經理來了,我忙去跪下,急忙問他:「範經理,你全名是什麼??」
範經理比劃著名:「範慕雲,愛慕的慕,雲朵的雲。「
我磕頭,喊:「媽,範慕雲來看您來了!」
範經理抹眼角,鞠躬,給了我一個厚厚的白紙包。他一看屋裡,和田富海點頭致意,輕聲問我:「搞殯葬的?」
我點頭,範經理看看馮芳芳的遺像,說:「怎麼突然就走了……」
小寶說:「我也覺得突然。」
我說:「也活得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