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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疼啊。
看著就很疼。
鮮血順著他的體魄流淌,蜿蜒到地面,在浸入黑色的紋理地毯裡。
許肆臉上沾著他的血,看著他染笑的唇,莫名就感覺到了絲絲縷縷的悲傷。
她呆愣的站在原地,感受到了臉上的溫熱,動了動唇,卻是顫音:
“你在做什麼?你瘋了?你別動,我去找人救你。”
下一秒,她就想要跑出去叫人。
那樣致命的位置和流血的速度,搞不好,真的會死,她沒真的想讓他死。想到這裡,她剛邁出去的腳步都踉踉蹌蹌了。
雨夜如浪潮狂卷,裴枕又笑,眉眼奪目晃眼。
那雙沾染血跡的手又扯上她的手,怕弄髒了一般,流連到裙邊才捨得用力抓住,感覺是求她別走,又感覺是要把她拉入地獄。
難為他這種境況,還能屹立不倒的站在那裡,嗓音又是飄曳的,虛弱的。
“這是第二次機會,不用管我,直接走吧,我死了,三合社會有新的頭目,你就能徹底自由了。”
說完這句話。
他不捨的鬆開那片滑不留手的裙邊,像墜落一般,重重跌倒在地上。
血液流失讓他好看的唇色變淡,眼睛還是那般熠熠生輝,盯著越來越遠的身影,輕輕呢喃著:
“小姨,你討厭我,我就聽你的,我也討厭自己。”
言語很輕。
被風帶走。
什麼都聽不著。
內容卻是人格扭曲之下,違揹人性的另一種聽話。
許肆徹底走了。
偌大的房間徹底變得死寂,男人的銀髮無規律的散落在地毯之上,他單手抬起來,廢力捂上眼睛,不想再去看這生活了四年的昏暗的世界。
很快……
又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輕快的,沉重的混雜在一處。
他都沒能睜眼。
就感覺有一束光亮照進來。
女人冷感又著急的嗓音傳來。
“快送他去醫院,刀插在左胸口,他已經失血過多了。”
光頭肅穆的走進來,虔誠的蹲下,平靜的握住男人的手臂,紮了一針綠色的藥劑,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一句廢話也沒有,就走了出去。
走入電梯時,他才磨著粗糲的喉嚨問:“老大,馬上到醫院。”
裴枕垂著頭,薄唇彎了彎,狹長的眼裡全是浮冰霧氣。
不知道有什麼好高興的,他拖著腔調尾音,無視傷口的致命痛感,浮浪地說:
“我還以為,我死定了呢。”
光頭冷著臉,回答:
“雖然紮了特製的腎上腺素,但位置太危險,有可能,您會真的死定了。”
裴枕垂下頭,唇角溢位一聲哼笑,就再也分不出半點力氣去說話了。
……
許肆想跟著去。
卻被傭人攔下。
他們堵在路中間,笑容像一個模子裡刻畫出來的,手上還有溫熱的溼毛巾,拱她擦去手和臉上的血跡。
“大嫂,在家裡休息吧,那邊不需要您跟著去。”
因為著急,許肆臉色沉的像冰,深吸了一口氣,冷靜的問:
“為什麼,是把我當成犯人看管了麼?”
其中一個傭人搖頭,誠懇的說:“大嫂,無論做什麼,在三合社沒有人會把您當成犯人,夫妻吵架受傷,這很正常,我想那些大人們都會理解的,只是您現在走了,我們無法保護您。”
?
許肆眼尾壓著明亮的眸,越發覺得這個世界荒謬。
傭人給她準備好新的衣服,還有熱水,又把這個意式暗黑的房間地毯抽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