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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种師道因白溝河兵敗,被當時的徽宗皇帝責授右衛將軍致仕,隱居於南山之下,而當金人南渡,徽宗皇帝又想到了他,加封他檢校少保、靜難軍節度使、京畿河北制置使,總領全權西軍。當聽接到欽宗皇帝勤王詔令後,便連夜盡起大軍,往京師而來。在半途中恰逢熙河經略使姚古養子姚平仲率領七千先鋒來援京師,於是二人合兵一處,前往汴京勤王。
兵行至洛陽,有左右探得完顏宗望大軍已屯兵於汴京城下,於是便有左右向其進言道:“如今金軍士氣正銳,不如在汜水關稍歇,待其餘勤王之師到時,再作計較。”
种師道說道:“我軍本就兵少,若是遲疑不進,反被金人所疑,一旦被探知虛實,反而不美。不如大張旗鼓,往京師救援,反令金人生疑,不敢來攻。且都城軍民知我軍到來,必定士氣大振,則無懼金人矣。”於是命人四下傳言,說種少保取西兵百萬之眾來援京師,自己則帶著手下兵馬,直逼完顏宗望大營。
完顏宗望聽到訊息,雖知西軍百萬是誇大其詞,但見种師道軍旌旗招展,所過之處塵煙四起,一時也難辯來軍幾何。於是下令暫避其鋒芒,將大營向北遷移至牟駝岡下,同時命人收攏遊騎,增加防禦,以防宋軍來攻。
欽宗皇帝聽聞种師道來援,連忙大開城門,又命李綱將其迎進城來。此時和議已定,欽宗皇帝召种師道上殿問道:“如今之事,卿以為如何?”
种師道思索片刻回道:“金人不知兵法,如今其孤軍深入,如今卻想輕易離開,哪有這般好事?”
欽宗皇帝說道:“只是誓約已定,難於更改。”
种師道說道:“臣只知軍旅之事,若是陛下命我迎擊金人,當可以為之,但其餘諸事,非臣敢知也。”
此時李綱出班奏道:“如今勤王之師已至,眾軍宜合不宜分,須節制歸一方可大用。請陛下傳令,著种師道與姚平仲二將聽臣節制。”
欽宗聽之不喜,說道:“師道將軍老而知兵,且位高權重,怎可受汝節制?”於是下旨升种師道為檢校少傅、京畿兩河宣撫使,節制來援京師的諸道兵馬。又封姚平仲為都統制,接應四方勤王之師,一同歸於宣撫司。同時命城外前後軍皆屬种師道節制,只餘城中左、右、中軍人馬由李綱所率行營司管轄。自此大軍一分為二,不得統一。
之後种師道回營觀看完顏宗望軍勢,回朝對欽宗皇帝建言:“請緩給金軍幣帛,使其緩歸,大軍扼守要道,則可將其全殲黃河以南。”欽宗不準。
种師道又上奏章道:“三鎮不可棄,城下不可戰。朝廷固堅守和議,俟姚古來,兵勢益甚,然後使人往諭金人,以三鎮系國家邊要,決不可割,寧以其賦入增作歲幣,庶得和好久遠。如此三兩返,勢須逗留半月。重兵密邇,彼必不敢遠去劫掠。孳生監糧草漸竭,不免北還,俟其過河,以騎兵尾襲。至真定、中山兩鎮,必不肯下。彼腹背受敵,可以得志。”
不得不說,种師道從軍數十年,乃是極有眼光之人,若是依他之計,只怕完顏宗望大軍將盡數送在中原大地之上了。可惜欽宗皇帝早被前番苦戰驚得失了魂,只盼金軍早離城下,好讓自己可以苟安片刻,於是不準种師道之奏。
又過幾日,姚古的熙河大軍也已到達汴京,此時宋軍兵威更甚。而姚平仲卻向欽宗皇帝密奏,說种師道消極怠軍,不得速戰以退金兵,欽宗聽了他的話,便命城下諸軍由姚平仲節度。同時下詔命种師道出兵,种師道欲等其弟种師中來此之後,再過河出擊。欽宗此時求戰心切,於是召眾將上殿議事。
李綱獻計道:“金人貪婪,兇威日盛,必以重兵以克其勢。其雖然大張旗鼓而來,但實則不過六萬之眾,又在城下數戰,折損不少。而我軍勤王之師雲集城下已有二十萬餘,是其數倍之多。金人孤軍深入,無異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