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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隔壁的戰士們聞聲跑來。

&ldo;蛇……蛇……&rdo;馮琦琦結結巴巴地用手指著儲藏室。李丹捏著手電筒走進去，對著床鋪下照了照，若無其事地說：&ldo;蛇為我們除害，很好嘛。哎，你不是上島來考察&l;生存競爭&r;的嗎？就從這裡開始吧！&rdo;

&ldo;你別怕，蛇根本不會向人主動進攻，我剛來時也怕得要死，後來才不怕了。我們副班長說，他們剛上島時，見蛇就打，結果把老鼠的天敵打光了，老鼠才猖獗起來。現在，蛇是我們島上的重點保護動物哩。&rdo;蘇扣扣說。

&ldo;我敢跟蛇一個床上睡覺。&rdo;向天說。

蘇扣扣說：&ldo;老向就會吹牛皮！&rdo;有本事你把這條黑花蛇拿到床上去，我今天夜裡替你站一班崗。&ldo;

&ldo;向天，去拿把鐵鍬來。&rdo;李丹支派走向天，對馮琦琦笑了笑，有的人以為小島上除了音樂就是詩，可不知道小島上還有粗話和牢騷。&ldo;

&ldo;我是研究動物的。&rdo;

&ldo;你研究人嗎？人也是動物。&rdo;

&ldo;馬克思說，猴體解剖是人體解剖的一把鑰匙。我想動物之間的關係也是理解人與人之間關係的一把鑰匙。&rdo;

&ldo;這是錯誤類比。&rdo;

&ldo;哈？你還學過邏輯？&rdo;

&ldo;只要拿出錢走到書店裡，對當兵的和大學生一視同仁。&rdo;

&ldo;你現在自學的方向是……&rdo;

&ldo;正前方。&rdo;

向天拿來鐵鍬，把那條和老鼠糾纏在一起的蛇剷出去，扔在糙叢裡。驚魂未定的馮琦琦撳著電筒，把儲藏室的每個角落都照遍了，唯恐再有一條蛇鑽出來。

第二天早晨，馮琦琦在朦朦朧朧中聽到海灘上有噼噼啪啪的聲響，起初她以為大兵們在放機關槍，連忙爬起來一看，嗬！原來是四個大兵圍在一起放鞭炮。海灘上落了一層花花綠綠的碎紙片，空中瀰漫著硝煙氣味。蘇扣扣那張娃娃臉上滿是笑容，他站在一塊突兀的礁石上，高聲喊道：&ldo;媽媽，十七年前你在這個時刻生下了我，現在我站在大海中向你致敬！您的兒子十七歲了，能為您站崗了，身高一米六十二點五了，體重‐‐不知道，反正比剛當兵時長胖了，媽媽，我挺想您，副班長說，站在礁石上高聲喊您就會聽到的‐‐媽媽‐‐！&rdo;

馮琦琦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她急忙跑回屋去拿來照相機，想把蘇扣扣站在礁石上喊媽媽的情景攝下來，可是等她回來時，蘇扣扣已經跳下礁石，向著她走來：&ldo;老馮同志，今天我過生日，副班長決定放假，全班為我慶祝，你願意參加嗎？&rdo;蘇扣扣期待地望著她。

&ldo;願意，當然願意。&rdo;蘇扣扣站在礁石上那一番真情高喊，好像推開了馮琦琦心靈深處的一扇窗戶，從那裡吹出了一股溫暖的風，傳出了一種委婉的音樂，使她鼻子酸溜溜地難受。她決定推遲自己的考察計劃，先來考察考察這幾個守島兵，尤其是那個謎一般的副班長，也許，這比她原來的計劃有意義得多。

&ldo;副班長，老馮同志也要參加我的慶壽大會！&rdo;蘇扣扣高興地對李丹說。李丹笑著點點頭。

上午九點鐘，cháo水退下去了。沙灘上，四個守島兵和馮琦琦圍圈而坐。

&ldo;同志們，今天是小蘇同志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