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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鈺還想再說什麼,慕雲看了眼手機,轉向他,目光澄澈,“我晚上還有別的事情,抱歉,我可以先離開嗎?”

盛鈺無意間瞥到她的手機鎖屏上有一條簡訊發過來,立馬將目光移開。

“啊,嗯,我正好也要回家了。”

兩人往外走,走到商場門口,慕雲跟盛鈺不是一個方向,她說了個“拜拜”,得到回應之後朝著路口走去,頭也不回,盛鈺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最終一握拳頭,憋紅了臉。

慕雲正走著,身後的聲音叫住她,“慕雲!”

回頭。

少年表情有些不自然,用提著個袋子的手撓了撓頭,袋子搖晃間還砸了下他的臉,他又把袋子放下,換另一隻手摸脖子,小聲且磕磕碰碰地說了句,“晚,晚安。”

慕雲看著他的動作,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早道晚安,這不應該是睡前說的嗎?

不過她還是壓下了疑問,老老實實的也對盛鈺說了“晚安”。

聲音甜甜的,讓盛鈺紅了臉。

還好廣場的燈光並沒有照射在他的臉上,那紅暈並沒有被慕雲察覺。

史昌文在來之前又喝了一點酒。

他沒有多喝,怕自己喝多忘事,自己的女兒這麼乖,從小到大都是乖的,就算朝她發火,她也不會反駁一句。

史昌文的心中是有愧疚的,但是一想到是因為慕雲不是兒子,自己天天受著父母的氣都是因為她,史昌文心中僅有的愧疚蕩然無存,消失的乾乾淨淨。

在來的路上,他像是給自己洗腦,一遍一遍重複著,女兒給自己錢花天經地義,自己把她養這麼大,為她受了這麼多苦,她給他錢是應該的。

天黑的很快。

在太陽落下地平線的那一刻,黑暗便從角落中爬出,一點一點蔓延到各處,吞噬著一切。

人類踩在腳下的陰影又重新鑽進他們的身體裡,在燈光下勉強爬出遊蕩,很快就又鑽了回去。

慕雲佈置好一切,便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等著。

這是個小公園,晚上出現來這邊散步或鍛鍊的人並不多,也沒有老人會在這裡跳廣場舞,實在是幽靜。

一枚路燈在頭頂懸掛,千百隻小蟲盤旋在上。

慕雲一動不動的坐著。

一個黑色人影由遠及近。

是史昌文。

慕雲率先開口,“爸爸。”

史昌文摸摸她的頭,眼神往她背上的書包瞟,“好久不見寶貝女兒,有沒有想爸爸啊,爸爸這些天都在唸著你呢。”

腦子裡的幼稚童音惡狠狠的說,“哼,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配讓宿主叫你爸爸嗎?臭老頭!”

星白對著空氣拳打腳踢。

慕雲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軟軟的開口,“爸爸明明就沒有想我,為什麼要說謊呢?”

在幽暗的燈光下,慕雲的面龐一半在光明,一半在黑暗,顯得有些瘮人。

史昌文面不改色,露出埋怨的眼神,“說什麼傻話呢,爸爸當然有在想寶貝女兒,只是最近生意上有點……”他露出為難的表情。

慕雲順著他的話接下去,“爸爸生意怎麼了嗎?

史昌文的表情愈發惆悵,“最近生意上有點困難,缺少點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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