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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久之前的事。 還是個小女孩的莉安娜,儘管名字中帶有“馮(von)”,但她的童年並不是“流淌著藍色血液”的上流生活。 在破碎到幾乎模糊的印象中,所謂的童年,好像就是母親拖著疲憊的身軀,被冷水和劣質清潔劑侵蝕後腫脹乾裂的手,輕輕在自己眉梢掃過的樣子。 清潔女工,在很多人眼裡就是個下賤的工作,更多時候和“廉價站街女”完全劃等號,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倒不如說,不去做點兼職的清潔女工才更讓人驚訝。 年幼的莉安娜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沒有父親,也不用上學,母親也不希望她出門,上街和小朋友們玩耍。 她只好自己躲在後院的水井旁,日復一日地用水和黃土捏出一個個想象中的朋友。 莉安娜的手很巧,連衣服款式都能憑藉偶爾在母親那裡看到的零星記憶模仿出來,每天給這些朋友們換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就是她的玩耍方式。 莉安娜總是喜歡給他們捏出一樣的衣服,一樣的款式,整整齊齊的,但是沒有給他們起名字,也沒有給他們捏臉。 母親有一次工作比較輕鬆,回來陪她玩的時候問起這個問題,她眨眨眼,天真地問道:“朋友們應該長什麼樣子呢? 我不知道,所以就沒有給他們捏臉,不過我覺得,朋友們應該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應該穿一樣的衣服,做一樣的事才對呀。” 後來,莉安娜發現母親吃的更少了一點,身體更差了一點。卻偶爾能提前回家,給她講故事了。 某一天,她沒有早早上床,而是在黑暗中等待著。 母親輕手輕腳地回來看到她還醒著,有些愣神,不自覺地扯了扯袖子,擋住新的淤青。 嗓子有些沙啞:“怎麼還不睡?要和媽媽一起洗澡嗎?” 她坐在由幾件舊衣服拼湊成的床單上,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那晚她沒有睡,在母親微微的鼾聲中睜著眼睛,直到天明。 那時候的莉安娜還保留著孩子的天真,又早就不是天真的孩子,買一個最小的生日蛋糕的錢足夠讓他們母女飽飽的吃上三天。 至於禮物,她也想過,但是沒想到要什麼。 那天的一個禮拜後,莉安娜在水井旁捏了好多好多一樣的小人兒,又用水把他們沖垮,玩的正開心。 她的母親悄悄從後邊繞過來,莉安娜看到了,只是假裝沒看到,被母親一把輕輕抱起來,發出一聲輕呼。 “乖孩子……” 母親的聲音又愧疚又欣慰,這兩種情感莉安娜都不陌生,可是母親又有那麼一絲高興,這就是很少出現的母親身上的情緒了。 莉安娜一時間有些迷惑,不知道母親要做什麼。 “這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對不起,媽媽忘了……” 一個嶄新的,色彩斑斕且鮮明的小丑布偶,比尋常嬰兒大一些,做工簡陋,背後有一根線,扯動的時候布偶就會拍手。 莉安娜歡喜地抱住母親。對於那個時候的孩子來說,禮物具體是什麼真的不重要,反倒是母親還記得她的生日,還想著給她補上一件生日禮物,更讓她開心。 於是這個廉價的布偶,便成了無數無面泥人的首領。 有時是統領軍隊的大將軍,有時是教書育人的老師,晚上的時候莉安娜會抱著小丑。 母親回來的早些,她們就聽著母親的故事安然入睡,母親回來的晚些,那她們便相擁而眠。 只是有一天,母親沒回來,且過了以往最晚回來的時間,莉安娜下床去,慌慌張張地穿上衣服,還不忘緊緊抱著被她取名為路易的布偶。 母親工作的酒館她也去過,不過都是遠遠地瞧上一眼,因為母親其實不太喜歡她跑出來,會擔心。 但是這次莉安娜幾乎有種直覺,母親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因為母親從未這麼晚還不回來。 走到酒館後門所在的那條小巷,莉安娜就能聽到母親熟悉的聲音。 口齒含糊不清,低聲下氣:“求你們,求你們,我今天真的不想賣,我不想要你們的錢,你們行行好,行行好……” 莉安娜只敢偷偷躲起來,今晚的月亮很亮,亮到能夠清楚照出這條小巷中的罪惡。 一向與誰都和氣的母親右臉高高腫起,被人拽著頭髮按在牆上。 兩個滿是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