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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婆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一把抓起兩個男兒郎的手一上一下的疊在了一起,用一種過來人的口吻慈和的道:“這就對了,一聲夫君一句妻,親親熱熱一家人!”她把尾音拖得很長,長的好像來自天邊的雲霞,絢麗多彩,沁人心脾。
兩個被壓在一起的手誰也沒敢動彈,手他們不是沒有拉過,但是以這種方式這種身份被疊在一起,心裡難免刺激加羞澀,兩個人四目相對著,看著彼此都紅透的臉頰,只能輕輕咳了兩下。
李婆婆繼續道:“好了,妾兒,快去盛飯吧!阿郎和郎兒都餓了!”
鍾離幻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就是因為他沒有盛飯才讓李婆婆誤認為他們吵架了,這後知後覺還真是後知後覺呢。
鍾離幻低眉道:“是,娘!”一句娘又把鍾離幻差點難受死,他從小就沒有開口叫過爹和娘,這兩個字對於他來說同樣艱難,但是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硬生生的叫了出來。
雲憶知道鍾離幻幹這些活都是笨手笨腳的,自己在寒竹舍那麼多年能活下來純屬意外,於是開口道:“娘,我去幫他!”
“好!”
盛飯的時候,兩個人誰也沒敢看彼此一眼,話也沒搭一句。
按理說這種兄弟間互相嬉戲也是沒什麼的,如果讓錢滿叫雲憶一聲夫君,雲憶可能會失笑出聲,然後賤兮兮的回一句娘子,但是對方換成了鍾離幻就變得那般微妙了。
他五味雜陳,有甜、有辣、有澀、還有掩飾不住的顫抖,如果把這些味道分開來嘗,那是生活的味道,可是他偏偏把這些味道一起吞了下去,他覺得很痛苦,很煎熬,很折磨人,苦不堪言。
鍾離幻魂飛魄散屍骨被啄後,他想哪怕有他的一縷魂魄也心滿意足,後來,鍾離幻以瓊玉聖冰重生了,他想只要他永遠活著就好,可是他現在又想,如果能和他合二為一,那就……圓滿了!
一頓飯就這樣在緊張微妙的氣氛中吃完了。
雲憶想讓婆婆早點睡,可是婆婆笑了笑,帶有皺紋的眼眯成了彎彎的月亮,“還早”!
李婆婆略微彎著腰,爬上了廚房的土炕上,炕上有兩床普通的被子,雖然不昂貴,但是很乾淨。
李婆婆從土窗臺上顫顫巍巍的取下一個用樹枝編的小籃子,籃子裡有花花綠綠的粗線和一根斜歪的大鐵針。
她顫抖著手從籃子裡摸索出針線,又從炕上拾起一件破了的藍色衣衫。
“阿郎這孩子調皮,衣服都破了,這件衣服還是去年才給做的,這布啊,還是沝兒買的呢!”說著捻起針線,粗略的縫補著。
“哎!沝兒一個月沒來了,郎兒啊,下次他來了不要再讓他幹活了,他現在是仙君,忙!”
雲憶道:“好!我記下了。”
雲憶把桌子上的蠟燭放到了土窗臺上,婆婆也自然的把頭往燭火跟前移了移。
慈母手中的線一進一出的走動著,孫兒的衣服在她手中從破慢慢變成新,密密麻麻的針腳彷彿一條漂亮的小龍。
天下父母一般心,何況隔輩疼疼在血裡啊,可憐李郎啊,慈母尚在人世間,他卻與世長辭不回了。
雲憶鍾離幻、錢滿站在地下望著,花白的頭髮有點亂了,消瘦而憔悴的臉在燭火裡顯得那麼溫和慈祥。
他們不忍心再多說一句話,再說一句可能都會崩塌,他們在想,這種欺騙能維持多久呢?真相要不要告訴她呢?又以什麼樣的方式說呢?
骨鯁在喉,咽不下吐不出,扎的他們眼淚婆娑,他們現在不敢多停留,當務之急先要找到李沝,找到面具人。
雲憶再一次給李婆婆開了結界,一來護她周全,二來避免李婆婆進去學堂,萬一看不見學生和李郎,婆婆自然會著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