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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宅,正房。
趙玉鳳在將柳平寬推翻上床時可謂氣急敗壞,且因憤恨,還咬牙切齒地往柳平寬身上給以數道顏色。
可惜柳平寬早就爛醉如泥,已感受不到什麼疼痛也聽不到咒罵,只是在床上翻來滾去的亂嚷嚷,將趙玉鳳氣得連連跺腳。
事到最後,趙玉鳳恨其不爭地喝指了柳平寬幾句,便怒其不強地摔門而去。遂至堂屋門口,抄走放在門口處的衣簍便去了偏房副臥,卻是坐在床頭咬牙切齒,狠狠地給柳平寬縫紉新衣裳。
彼時,已經黃昏早罷,也不知柳平寬這一個下午又鬧騰了多久,唯見院裡的餐桌上壇倒酒灑映餘輝,再到皎月當空酒自哸。
事實上,趙玉鳳早就從柳平寬的嘴裡喝質出了是誰下的狠手,可正是因為知道那人是誰,趙玉鳳此時才會這般咬牙切齒,滿腔憤懣。
畢竟,丐哥兒這號人物在河陽鎮裡也算一特殊。
丐哥兒本名張少天,雖然這傢伙兒年不過二十七,也只比柳月虛長了兩歲,但論及鎮裡周知共用的輩分,他實際上與張絮的老太公張公謹平輩,多少人看到他都要免上一大輪的輩分,更遑論柳平寬這廝?真要推論起來,他得叫上對方一聲爺爺!
話又說回來,若非丐哥兒父母早亡,祖上的家當也全被遠走外地的二叔一家給坑了去,他無論如何也淪落不到在鎮上乞討十多年的下場。而丐哥兒之所以那般心高氣傲,或這般囂張跋扈,也多少與這些脫不開干係。
然,儘管淪落至此又天性傲慢,但丐哥兒多少年來都未曾與別人發生過口頭之外的爭執與偏見,更遑論與人發生肢體上的衝突?再反過來一說,鎮裡還真就沒有幾個人能像丐哥兒這樣見到不公就嚷嚷、看到不平就援聲的。
而這,也是為何脾性各不一樣的鎮民們卻如此一致的容忍甚至慣著丐哥兒的根本了。
是以在趙玉鳳看來,柳平寬這一頓毒打儘管捱得湊合,但確實捱得不虧。甚至她還感到有些不解氣,便是眼下這般咬牙切齒也還想過去踹對方兩腳。不過終歸是一時心氣,便用力地摔放下手裡縫了半天的新衣裳,獨生悶氣。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然,這可悲可憐,因人因己因天賴。
……
初四,晌午。
柳平寬一直睡到炊煙繚繞與天試比高的好時候才大嘴一拽的疼醒過來,隨後便捂著大腫臉驚坐而起。
雖然室內昏暗,無人令他惱怒,但側耳一聽室外的熱鬧他便眉頭一皺,遂轉頭看向窗外。
只不過,此間窗門緊閉,便是光線也進不來多少,他又怎能看到室外忙活的場景?遂見他憤懣一哼,便陰沉沉地捂著臉蛋兒下床穿鞋。
彼時,趙玉鳳正在宅院中忙裡忙外的指揮著一眾友鄰張羅備宴,早沒心思去會管柳平寬什麼時候起來又從哪裡出來。
那院中忙得火熱,人來人往。柳平寬一開啟廳門便見如此擁擠和繁忙,也是不由得眉頭一皺。
但眼下,裡裡外外忙得火熱的一眾鄉親們也沒空搭理柳平寬,便是看到也只是捂嘴一笑。至於那邊提著裙襬急趕到門口指引來人搬酒架桌的趙玉鳳,更是沒有發現他。
有見於此,柳平寬便老臉一沉,但他又能說些甚麼?便見他陰沉撇嘴,小聲嘟囔了兩句之後便轉身去往灶屋打水洗漱。
這一下倒好,趙玉鳳一回頭就看到柳平寬捂著老臉鑽進灶屋,便沒好氣地撇開腦袋悶哼了一聲。
且不等趙玉鳳多鄙其他,菜行的老闆便帶人來到,尤其是他在邁進大門前發出的那聲響亮非常的大吆喝,瞬間便打消了趙玉鳳的心思。
心事一拋,眼下又忙,趙玉鳳便懶得再管柳平寬那邊,遂換上一張笑臉,喜不自勝地提著裙襬迎向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