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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裡傳來謝菲爾德的輕笑聲，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ldo;你只想看著我的臉嗎?&rdo;

遲朗覺得這句話和&ldo;你只喜歡我的臉嗎&rdo;是一個意思，他覺得回答&ldo;是&rdo;有點渣，回答&ldo;不是&rdo;好像有點太中規中矩了。

他暈乎乎地想了一會，憋出一句：&ldo;不不不……我還喜歡……喜歡……&rdo;

說什麼?

我喜歡你對我很溫柔?啊，這也太肉麻了吧。

我喜歡你的廚藝?啊，太違心了，總把麵包烤糊的廚藝嗎?

我喜歡你的心靈?有點假吧，不夠打動人。

遲朗一閉眼，咬牙說：&ldo;我還喜歡你的肉體。&rdo;

多好的答案，既俗又雅。

遲朗正沾沾自喜中，聽見謝菲爾德回了一句：&ldo;好巧，我也是。&rdo;遲朗這時徹底找不到回什麼話了。

謝菲爾德忽然伸手將窗簾拉開了，這時是深夜，抬頭望著天空，能看見一顆顆星星連綴在一起，一路蔓延到天空的盡頭。

遲朗：&ldo;哇，我剛剛回寢的時候都沒發現，真好看。&rdo;

謝菲爾德沒有說話，攬住了他的肩膀，他們靠在一起，一同看著窗外的星空。

遲朗開始講今天的事情，無非也只是一些瑣事，比如伯格今天又怎麼發脾氣了，長鬍子如何偷吃食物。

&ldo;……聽說休伯特離開了。&rdo;

&ldo;對，他也活不了多久了。&rdo;

&ldo;你還恨他嗎?&rdo;

&ldo;……不知道，隔了這麼久，仇恨已經記不太清了。&rdo;

遲朗看向謝菲爾德的眼睛，在這星光細碎的窗邊，他竟也覺得星輝落進了謝菲爾德的眼睛裡。

&ldo;那關於過去的事，你還記得什麼?&rdo;

謝菲爾德吻了吻他的眼角，輕輕地說：&ldo;不記得了，就算還記得，也只是一些模糊的片段。&rdo;

&ldo;但我記得現在，從遇到你開始，記憶從沒有這麼清晰過。&rdo;

&ldo;如果我還想會什麼魔法的話，&rdo;謝菲爾德望著窗外，&ldo;希望每一天，都能和你走在星空之下。&rdo;

遲朗也望向了窗外：&ldo;沒關係的，即使沒有星星，即使是下著雨，即使瀰漫著霧，你的眼睛裡也是有星星的。&rdo;

他聽到了一陣鐘敲響的聲音，是學院裡的大時鐘，這座時鐘的歷史很老，此時就像個遲暮老人一樣，正顫顫巍巍地發著聲音。

這鐘響一下一下地敲在遲朗的心上，他在心裡默默地數著鐘響，卻又不可避免地感到了細微的失落，等到鐘聲響完，他總會有些悵然若失，就像是徹底告別了昨日一樣。

謝菲爾德：&ldo;到第二天了。&rdo;

遲朗：&ldo;真好，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rdo;

謝菲爾德又親了親他，事實上遲朗一向沒有什麼意志力，很容易被親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

他迷迷糊糊地坐到了床上，伸手在床單上摸到了玫瑰花瓣。

在他的身下，鋪著一層玫瑰花瓣。這個認知讓他的心震顫了一下，連帶著被謝菲爾德吻過的地方也變得火焰拂過一樣。

謝菲爾德忽然停下了動作，遲朗嘟囔了幾句：&ldo;你為什麼停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