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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菲爾德朝著那影子處又看了一眼,死靈法師已經離開這裡了,但能猜到他去哪裡了。謝菲爾德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慢條斯理地朝著夜色中走去。
遲朗回到寢室時,先把枯萎的玫瑰叢花瓶裡拿出,將這枝新折的花插了進去。
他的腦海里在反反覆覆地回放,那句&ldo;我的玫瑰&rdo;。
玫瑰啊玫瑰啊玫瑰,他現在看到玫瑰花都覺得心浮氣躁。
人果然不能過得太舒適,太舒適了容易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在他解決了金錢的煩惱後,不自覺地,開始思考更深層次和更高遠的追求。
遲朗躺在了床上,拿被子矇住了自己的頭,他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又把頭從被子裡探出來。他先喝了一杯水,然後去洗了個澡,並且平心靜氣地看了一會書。
他又去躺下,然後又坐起來,做了一個眼保健操。
並且向他的眼睛虔誠祈禱。
求求你了,人都不在,你能不能不要浮現他的臉了!可爭點氣吧。
他一閉眼,眼前總浮現出謝菲爾德的笑容。無論是融入夜色裡的,還是白天被陽光所映的笑容,都從近乎黑白的記憶裡割裂出來,成為彩色的存在。
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在這個世界裡,第一個遇見的是謝菲爾德。
遲朗還是坐了起來,深呼吸了幾下,開始看書。
睡不著,遲朗想,我,好像,有點,喜歡他啊。
遲朗在寢室裡待到了七點,謝菲爾德沒有回來,他只能在寢室裡留了張紙條,然後出了門。
外面晴空萬裡,所有的建築物都被罩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微光。
真好看,就像謝菲爾德的發色一樣。遲朗想。
他一邊剋制住自己繼續胡思亂想的心思,一邊慢悠悠地走到了學院外的鐘錶店。
據勒斯的要求,他跟著這裡的一位鐘錶匠學習。
鐘錶店很小,只在一面牆上放了幾座種,而在櫃檯上攤開了幾隻懷表,每一隻都不相同。
在這個時代,手工做的懷表有種精緻的美感。
店主帶他到裡間的工作檯,由於遲朗前幾天已經在這裡學過理論知識了,今天是開始真正的動手操作。
他需要拿著鑷子,再帶上單眼的放大鏡,從零件的打磨開始。
遲朗拿著這塊懷表的時候,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的時間。然後他再低下頭開始做手上的工作。
遲朗覺得很不對勁。
鐘錶匠還在向他解釋著什麼,他卻一點也聽不見說話的聲音。更準確的說,他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他能聽到這隻懷表上指標轉動的聲音,和它的齒輪間摩擦的聲音。
遲朗再把表拿到眼前看,他的眼前呈現出了這隻表的構造,從錶盤到齒輪,所有的零件彷彿都變得清晰,只要他凝神,甚至能看到齒輪的邊緣微微的不平整。
遲朗也理所應當地發現了這塊懷表壞掉的原因,在某兩個齒輪相接處卡住了。他拿著鑷子,好像本能一般,開始做修復工作。
這種本能,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完全不用思考該怎麼做。
然而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遲朗很快眼前又變得模糊,再一眨眼,懷表還是那個懷表,但他卻再看不見任何的零件,也不能清晰地聽見指標轉動的聲音。
耳邊的世界又趨於嘈雜,他聽見鐘錶匠問:&ldo;咦,你怎麼已經開始修了?我還沒有講完。&rdo;
鐘錶匠探過頭來,說:&ldo;你鑷子放的這個地方是對的,只是……&rdo;
遲朗已經沒有心思再聽他說什麼,他猛地抬起頭看了眼時鐘,大概過了一到兩分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