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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趙炎腳部受傷,姚康趕忙親自將飯菜端到他的屋內,滿心想著能陪伴他一同用餐。
趙炎看著姚康在屋內略顯生澀地忙前忙後,一會兒挪凳子,那凳子與地面摩擦發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響,一會兒又擺弄桌子,將碗筷擺放得整整齊齊,如此這般折騰了好一陣子,才總算把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可以正式開飯了。趙炎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而更多的則是如暖流般湧動的感動。
兩人在桌旁相繼落座後,一邊閒談起門派內的諸多瑣事,那些關於門派任務的分配、師兄師姐們的奇聞軼事,一邊不斷地將食物送入口中,還時不時地交流起彼此在練功過程中的心得體會。
一說起姚康所修煉的 “靈犀功”,姚康頓時愁眉緊鎖,臉上滿是苦澀,一個勁兒地搖頭嘆息。
如今的姚康對 “靈犀功” 這門功法,簡直是談之色變。他雖說僅僅只是修煉到了第一層,可卻已然被白長老那獨特的訓練方式折騰得疲憊不堪、苦不堪言。每日不但要按時浸泡在那氣味刺鼻、令人作嘔的藥湯之中,彷彿整個人都要被那股怪味所侵蝕,還要時常遭受白長老手中藤條的抽打。白長老美其名曰是錘鍊他的體魄,可落在姚康身上,那每一下抽打都似火燒般疼痛。
這些粗暴的練功手段,讓他曾有一段日子,每到夜晚來臨,都只能在痛苦中輾轉反側,難以安然入眠。只因渾身淤青紅腫,哪怕只是稍稍觸碰一下床鋪,那鑽心的疼痛就會瞬間襲來,疼得他齜牙咧嘴,冷汗直冒。
對他而言,那段經歷簡直就是一場可怕的噩夢,至今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而對於趙炎所練的青木功,姚康則是從心底深處羨慕不已。
他覺得趙炎每日裡,只要像那超凡脫俗的道士一般,靜坐冥想便可,無需像他這般遭受皮肉之苦。這話讓趙炎聽了,也唯有默默無言,不知該如何回應。
姚康對 “靈犀功” 後續幾層的恐懼,趙炎完全能夠理解。畢竟,任誰知曉此後還要經歷比此前厲害數倍的磨難時,都會內心忐忑不安,彷彿有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壓在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
姚康能堅持至今,未曾放棄,這已讓趙炎由衷地欽佩。
若換作是他,趙炎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是決然不會修煉這種自虐的武功的,哪怕能讓他瞬間成為名震江湖的頂尖高手,他亦是如此堅定。在他看來,武功修煉固然重要,但若是要以如此巨大的痛苦為代價,那實在是得不償失。
二人交談間,晚飯已然吃得差不多了,姚康匆匆起身收拾完碗筷,便準備告辭離去。臨行前,他還不忘關切地叮囑趙炎早些休息,以便好好調養腳傷,那眼神中的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趙炎站在門口,靜靜地目送姚康離去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隨後便急忙轉身返回屋內。他先是將門窗緊緊關閉,只留下一扇小小的透氣窗未關,那窗戶的縫隙中透進絲絲微弱的月光。這才小心翼翼地從皮囊中取出那個神秘的盒子,又開始仔細地探究起來。
趙炎終究只是個十餘歲的少年,心性尚未完全成熟。他擺弄了一會兒那盒子,見毫無頭緒,心中便漸漸泛起一絲厭煩之情。再加上腳上的傷勢隱隱作痛,精神也顯得頗為疲憊,不知不覺間,他手捧著盒子靠在床邊,眼皮越來越沉,最終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正處於酣睡之中的趙炎,忽然感到一股涼涼的感覺,如同一股涓涓細流,從一隻手上傳來。
趙炎猛地打了個寒顫,彷彿從一個遙遠的夢境中被硬生生地拽了回來。他艱難地睜開仿若有千斤重的眼皮,眼神中還帶著些許迷糊,迷迷糊糊地看向那作怪的手。
剎那間,他如被彈簧彈起一般,整個人迅速坐起,嘴巴大張,驚訝得連口水從嘴角滑落都未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