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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在青銅鶴燈上爆開一粒火星,蘇婉指尖的蠟丸在青白月色下泛著幽光。
小順子舉著的燈籠被夜風吹得忽明忽暗,映得她側臉如冰雕般冷冽。
"取我前日調製的玉髓粉來。"她突然開口,蠟丸在掌心轉出半輪殘影,"要隔著琉璃盞研磨。"
林恆的劍鞘不知何時抵住了書房暗門,玄色衣襬掃過滿地散落的密信。
趙師爺用銀鑷夾起帶血的漕運圖,老花鏡片後滲出冷汗:"這些暗渠標註的位置"算盤珠嘩啦作響,"正好能繞開巡防營的崗哨。"
"不是繞開。"蘇婉將蠟丸浸入琉璃盞中的紫色藥液,墨色曼陀羅紋路在蠟封上逐漸清晰,"是直通銀庫夾牆。"
藥液突然沸騰,青煙中浮出幾行蠅頭小楷。
林恆劍尖倏地劃破煙霧,露出個殘缺的"崔"字。
趙師爺手中算盤啪嗒落地:"是崔尚書的獨門密藥顯形法!
三年前他因漕運貪墨案"
窗外傳來瓦片輕響。
蘇婉忽然拂袖打翻燭臺,在黑暗降臨的瞬間拽著林恆滾入屏風後的暗道。
三支淬毒袖箭釘入他們方才站立的地磚,墨綠毒液腐蝕出縷縷青煙。
"戌時三刻,銀庫換防。"她在潮溼的暗道裡壓低聲音,耳畔金絲步搖擦過林恆的喉結,"勞煩趙師爺帶著賑災賬冊從東角門出去。"
林恆的呼吸拂過她發頂:"你要用自己當餌?"
"是餌也是網。"她摸出袖中青玉珠,藉著暗道縫隙透進的月光,將珠芯對準蠟丸上的曼陀羅花紋。
細微的機括聲響起,珠面浮出半幅皇城司暗探的聯絡圖。
二更梆子敲到第三聲時,銀庫夾牆滲出了鐵鏽味。
蘇婉提著御史令牌穿過迴廊,官銀箱上的封條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小順子提著食盒跟在後頭,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簷角蹲守的黑影。
"大人請看這批暗記"她突然掀開箱蓋,二十錠雪花紋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御史府的親衛舉著火把湊近時,庫房樑柱突然傳來木材斷裂的脆響。
"地龍要翻身!"人群騷動中,蘇婉反手扣住小順子手腕。
少年袖中暗藏的磷粉包被她順勢拍落,正砸在某個撲向銀箱的黑衣人背心。
沖天火光裡,三道鉤鎖纏住西牆的賑災糧袋。
"截斷鉤鎖!
那是摻了麩皮的誘餌!"她厲聲喝止要去救火的衙役,素白披風在熱浪中翻卷如鶴翼。
林恆的劍光削斷最後一根鉤鎖時,帶刺的玄鐵鏈竟纏著半幅扯破的鴉青色衣角。
五更天,王府地窖的冰鑑泛著寒氣。
蘇婉用銀針挑開衣角夾層,褪色的絲線裡纏著幾粒黍米大小的金珠。"北疆戰馬轡頭的裝飾。"林恆劍穗上的墨玉墜子輕叩冰鑑,"三日前兵部剛批了八百匹給隴西大營。"
"看來我們崔尚書的手,比漕運圖畫的還要長。"她突然將金珠投入火盆,爆開的火星在牆壁映出個殘缺的虎頭紋。
趙師爺的算盤珠突然噼啪亂響:"是是當年護送貴妃省親的虎賁衛標記!"
晨霧漫進窗欞時,蘇婉獨自站在祠堂的鎏金屏風前。
生母的牌位在第三層格架微微歪斜,積灰的縫隙裡藏著半枚帶倒刺的銀鉤。
她將青玉珠按進凹槽的剎那,整面牆的祖宗牌位突然翻轉,露出密密麻麻的漕運賬冊。
"姑娘!
御史大人要查的二十箱"小順子的驚呼被林恆捂住。
年輕侍衛的劍柄抵住暗格機關,目光掃過賬冊扉頁的曼陀羅花押:"三年前的筆跡。"
蘇婉指尖撫過墨跡中的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