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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順著小福子的眼神望去,只見廚房角落的麻袋後,露出一截深藍色的衣角,那布料,正是府裡下人統一的服色。
蘇婉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輕抿了一口茶,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兩次食材短缺,一次比一次數量少,擺明了是有人故意為之,賊喊捉賊,想把她架在火上烤!
“蘇姑娘,您看這……”小福子面露難色,聲音壓得極低,“這可如何是好?要是再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您怕是……”他沒說完,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蘇婉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別慌,我心裡有數。” 她放下茶盞,狀似無意地走到那麻袋旁,猛地一把掀開!
一個瑟瑟發抖的身影蜷縮在那裡,正是負責採買的粗使婆子張嬸。
張嬸臉色煞白,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小袋精米。
“啊!這……這……”張嬸嚇得語無倫次,手裡的米袋“咚”的一聲掉在地上,米粒灑了一地。
幾乎就在同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廚房的寧靜:“好啊!我就說東西怎麼會少!原來是你這個小賤人監守自盜!” 李氏帶著秋菊,扭著水蛇腰走了進來,臉上滿是得意之色,彷彿抓住了蘇婉的致命把柄。
王嬤嬤也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立刻添油加醋:“好啊,我就說這丫頭看著就不像個好的!這才幾天啊,就敢偷東西!真是膽大包天!”
周圍的廚娘雜役們也開始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看向蘇婉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和鄙夷。
蘇婉環顧四周,看著一張張或鄙夷或嘲諷的臉,心中冷笑。
“李側妃,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若是偷東西,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地翻查?又為何要自己揭發自己?”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做賊心虛,想先發制人!”李氏雙手抱胸,一臉的刻薄,“人贓並獲,你還想抵賴不成?”
蘇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冰冷地掃過李氏和王嬤嬤,最後落在張嬸身上,“張嬸,你來說,這米,可是我讓你偷的?”
張嬸渾身顫抖,嘴唇哆嗦著,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婉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如刀,彷彿能洞穿她的一切偽裝。
空氣凝固,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終於,張嬸像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猛地抬起頭,看向李氏, “我……”她剛開口,李氏卻臉色大變,厲聲呵斥道:“你胡說什麼!還不快閉嘴!”
蘇婉被眾人如狼似虎的目光裹挾,彷彿置身於無形的囚籠,壓抑得透不過氣。
那些鄙夷的眼神,如同利刃般刺在她身上,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
胸腔中怒火與不甘翻湧,但她告誡自己:絕不能在此刻倒下,一定要找出真相,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環視一週,沒有理會那些嘈雜的聲音,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廚房的各個角落。
她的目光如同掃描器一般,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痕跡。
突然,在牆角一個被雜物遮擋的地方,她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痕跡——一個隱蔽的洞口,粗糙的邊緣還殘留著泥土的痕跡,顯然是有人經常在此出入。
蘇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她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洞口,果然發現裡面別有洞天。
她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順著狹窄的通道,一路摸索著前行。
通道內陰暗潮溼,散發著一股黴味,但她沒有絲毫退縮,反而加快了腳步。
終於,在通道盡頭,她發現了一間廢棄的小屋。
推開屋門的一剎那,眼前景象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地上堆滿了被盜的食材,各種米麵糧油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些稀有的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