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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ldo;走吧，我正好要出門捎你一程。&rdo;陳琛正對著鏡子打領帶，他的手指又白又細，搭在領帶上格外顯眼。陳霆站在他身後，他看著鏡子裡的人含笑搖了搖頭。他一手拎起揹包甩到肩上先往外走，他背著陳琛，舉手打了個響指。
&ldo;回來的時候我就要吃肉，小叔。&rdo;陳霆套一件寬大的黑白橫條毛衣，裡面的白襯衫還剩兩個釦子沒扣，露出一截頸脖。
&ldo;……&rdo;陳琛正低頭帶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表扣差點沒扣上。他瞥了一眼旁邊的安姐，口吻倒是平靜：&ldo;安姐，你聽見了?&rdo;
&ldo;是是，等下我就去買菜，紅燒肉，大排骨，糖醋小排搞一個全肉宴。&rdo;安姐掰著手指頭開始報菜名，她打心眼裡喜歡小少爺，以前小少爺總是會誇她菜做得好，這會撒嬌要吃肉怎麼能不做呢?!
陳琛一聽這菜名想著中午他還是去公司吃盒飯好了。他整了整衣服然後出門了。
&ldo;琛哥，早!&rdo;司機為陳琛開啟車門，陳琛點頭坐了進去。不一會車子發動了起來，陳琛開口：&ldo;先去趟紫苑樓。&rdo;
司機看著反光鏡點頭稱是，於是車子變了方向往紫苑樓開去。
於曉光坐在家裡客廳的木地板上，左手撐著腦袋，右手夾著香菸，一口一口散漫地送到唇邊。牆上的時鐘走得極慢，他微微仰頭一瞥，眉頭憋得更緊。
地上散亂著十幾個空酒瓶，他將腿稍稍往前一伸就推倒一個，於曉光煩躁地抓了下頭，他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往嘴裡猛灌了兩口，然後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他在褲兜裡摸出手機，一按已經自動關機了。
&ldo;操!&rdo;他發狠地把手機甩出去，手機砸到牆壁上瞬間又掉到地上。他紅著眼睛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籠中困獸般的暴躁，他抬手深吸了兩口煙，菸灰卻因積得太長顫顫巍巍地掉下來，砸在虎口上。
&ldo;嘭……&rdo;地一聲把於曉光混沌的思維驀地炸醒，他往門口看去，又是&ldo;嘭&rdo;地一聲響。於曉光的眼睛眯了起來，眼底的血絲爆裂地愈加濃烈。他又抬手抽了口煙，被兇得口乾舌燥。
&ldo;他媽的誰啊?!&rdo;於曉光拾起一個酒瓶二話不說就朝門口砸去，瓶子因為施力而碎，碎片稀稀拉拉地掉下來，門外這時突然安靜了下來。
於曉光把煙掐了，跟著揉了揉臉站起來。他的腿因為久坐而變得有點麻。他不情不願地拖著腿來到門前，伸手猛地拉下把手。
樓外的小燈壞了很久，什麼東西都照不清楚。上次和物業提了也不見他們派人來修。
可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人，哪怕只是一抹氣息的湊近，他也辨得出他。
於曉光扒著門板的手指縮了縮，手背上的筋脈莫名激凸起來。他吞嚥了一下喉嚨，然後猛地抬手抹了抹嘴，他手忙腳亂地整了整衣服，然後結結巴巴地開了口。
&ldo;琛哥……&rdo;
&ldo;……啪!&rdo;琛哥眼神犀利地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然後冷笑了一手，反手甩上了門。於曉光被這不怒自威的氣場震了一下，他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ldo;琛哥，您怎麼來了?&rdo;於曉光緊張地跟在陳琛後面，陳琛低頭瞥見滿地的空酒瓶，隻字未說，只是抬腳繞過。於曉光趕忙彎腰把它們全部撿起來，他一手拿過垃圾桶把這些瓶子一股腦地扔了進去。
陳琛的臉色陰沉，帶著刀削似地審度目光在於曉光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