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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呆滯著的林洛動了動頭，看向窗外，天氣談不上明媚卻也不錯，他又把頭傳過來，看向桌上那碗皮蛋瘦肉粥，以往褚煜逼著自己喝這粥和了一個月的景象又浮現在眼前。

他動了動僵硬的手指，隨即舉起手臂，把粥端了過來。早先滾燙的粥此刻已經是冰涼，但他還是忍著不適，把粥一口一口嚥了下去。

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做，他要回家等著褚煜回來，還要查清楚，褚奶奶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管怎麼說，他都不能在這裡倒下來一蹶不振。

事實總是與願相違，林洛和趙昱然爭了幾個小時才被或許能夠馬上出院的許可，然而等他回去的時候，那個熟悉的家裡，已經不那麼熟悉了。

所有褚煜的衣物，書，屬於他的一切東西都不翼而飛，林洛在家裡翻找了好幾遍，才終於意識到，這個人走了，除了他自己，沒人會把這些東西帶走。

那一瞬間，林洛只感到窒息，心臟像是被人撕開一樣，痛的撕心裂肺，卻又無處發洩。

送他回來的趙昱然見他臉色不對，立刻上來擔憂的說：&ldo;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rdo;

聽到他的聲音，林洛怔忪了半天才回頭道：&ldo;放心，我沒事。現在很晚了，你先回去吧，今天麻煩你了。&rdo;

對於他變得這麼有禮貌，趙昱然明顯有些不適應，但他也沒看出到底是什麼不對勁，只得點點頭，&ldo;那我先走了，有事聯絡我。&rdo;

&ldo;嗯。&rdo;林洛把他送到門口，目送他離開。

站在門口吹了二十分鐘的冷風，林洛才驚醒過來，發著抖把門關上。看著和兩天前沒什麼變化的屋子，他嘆口氣，拿起抹布開始收拾起來。

在清理那一大片無法忽視的血跡的時候，儘管全身都在顫抖，他還是皺著眉把地板清理乾淨才猛地衝到衛生間裡不停地乾嘔起來。

感到好了些後，他又開始收拾房間。沒了褚煜的一大堆書，房間裡似乎空了許多，沒多久就清理乾淨了。林洛站著又發了半天呆才後知後覺地走進浴室，脫了衣服開始洗澡。

洗完之後，躺在床上瞪大眼看著天花板，他怎麼也睡不著，就這樣一動不動躺到第二天早晨六點，他才起床，洗漱之後，背起書包朝車站走，反正左右也沒什麼事，不如去學校補課。

然而沒等林洛到了學校時卻被門衛攔了下來。

&ldo;你要幹什麼？&rdo;門衛莫名的看著他，問道。

&ldo;上學。&rdo;

聽到這話，門衛忍不住笑了出來，&ldo;你還挺好學的啊，學校早放假了，馬上都春節了還上個什麼課，趕快回去吧。&rdo;

林洛腦子又是轉了好幾圈才想起來之前寧清提過，說今年春節過得早。經過這幾天他都把春節這東西給忘到腦後，差點就給忘了世界上還有春節。

頂著寒風，林洛一步步走回了那個冷冰冰的屋子，站在門口又是一陣呆愣才開門進去，坐在床上坐了很久，才起身去洗了個澡，窩在被子裡一直窩著，就再也不動了。

就這樣睡了醒，醒了睡，刻意忽略身上每一處感官，林洛一直躺倒大年三十那晚，被房間外大門被開啟的聲音驚起，他猛地從被窩裡竄出來，穿著睡衣就飛奔到門口。

開門的老太太被突然蹦到自己面前的人嚇了一跳，大叫到：&ldo;你誰啊？怎麼在我屋裡？！&rdo;

林洛愣了愣才答道：&ldo;什麼你屋裡，我一直住這。&rdo;

&ldo;什麼你一直住著，住著的祖孫倆一個出事，一個早搬走了，我是這房東，我能不知道？&rdo;老太太往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