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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那邊沒有聽出木木的委屈，沒有聽出木木的抽噎。
木木眼眶的淚水出來，用力抹了一把，沒有說話。
媽媽繼續說：我聽你大媽說小菊和你一塊學習，她成績那麼差還補什麼課，和你一塊學習不要耽誤你了。
木木說：怎麼會耽誤我呢，如果許願那麼優秀還給我補課，豈不我也算耽誤他了。
媽媽：那不一樣，你成績和她能一樣嗎？
木木：都一樣的，人哪有不一樣的，一個鼻子兩個眼。
媽媽說：人怎麼會一樣，我看小菊現在打扮的都不像個學生，描眉畫眼的，學生搞那些幹嘛啊。
木木：那是她的自由，她的權利。
媽媽說：反正你現在是非常階段，不要把寶貴時間分給別人。
木木吸溜鼻子，長出一口氣，手推著額前的髮絲，說：媽媽，我第一次來月經，是小菊幫我買的衛生巾，她告訴我怎麼墊的，我第一次穿內衣，是她告訴我先在前面搭好釦子，在轉到後面，把兩個胳膊穿進去，我到現在都是這樣穿內衣的，你知道嗎。
媽媽聽出了木木的不開心，沒有說話。
雙方停頓了一會，媽媽開了口說：我知道你們感情好，但是你現在都高二了，關鍵時期，我怕她打擾到你，她畢竟成績擺在那裡，可別把你帶…！
不等媽媽說完，木木打斷話語：要說打擾到我，是你們所謂的關心，還有一通不明所以的電話。
媽媽有點傷心的說：木木，我一直都認為我做的不好，沒有讓你爸有個好事業，沒有讓你爹爹奶奶有個好晚年，沒有讓你得到父母的陪伴，我很自責，你不要埋怨大媽姑姑，她們也是為你好，我說這些也是為你好，沒有一個大人不為自己的孩子好。
木木用手背擦著額頭，頭有點疼。
木木說：她們這麼好，就不應該做告密這份工作。
媽媽沒有聽木木說的，繼續說：當年你爸做生意虧的一塌糊塗，你姑姑借了好多錢幫我們渡過難關，你大媽也沒有計較你爹爹奶奶不幫她帶譽楓只帶著你，所以我很感恩，她們幫了我們，幫了整個這個家。
木木抹了掉下來的眼淚，用手扇了扇眼睛，眼睛向上看著，想讓又盛滿的眼淚不掉下來，吹了吹額頭的劉海，吐了吐氣，想了想繼續說：媽媽，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嗎？
媽媽明顯停頓了一下，不知道木木為什麼這麼問，還是回答說：當然記得啊，十八歲了嘛。
木木說：對啊，我十八歲了。
心裡面還有一句話，以前的女孩這個年紀都有孩子了吧。但是木木不想頂嘴不想說出口，害怕她聽到太傷心，會傷害到她。
媽媽說：對啊，都十八歲了，大姑娘了。
木木抹去流在下巴的眼淚，說：對啊，大姑娘了，小時候沒抓緊，現在別抓緊了，放手吧。
媽媽說：我知道虧欠你了，沒陪伴到你……。
木木不等媽媽說完，說：媽媽，我去寫作業了，不說了。
電話放下去，已經滿臉淚水。
父母永遠不知道孩子的眼淚有多無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