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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祖孫之間簡單的問候後,萬曆便讓宮裡的小宦官端來一把小椅子,鋪上軟墊,讓朱由棟坐到旁邊玩去了。畢竟,一國之君,要想有效的掌控一個國家,每天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開始吧。”
“是,皇爺。今天外朝那邊送來的奏疏和條陳一共是一百八十五份。”
“嗯,待會你念的時候,凡是要求朕停了礦稅的,一律不用唸了。”
“這……皇爺,老奴今天早晨先掃了一下這些東西,呃……好像裡面有一多半兒都是請停礦稅的。”
“哼!這些傢伙,要麼居心叵測,要麼傻得出奇!嗯……太子,你是儲君,對眾臣要求停了礦稅的奏疏怎麼看啊?”
坐在下首的朱常洛咋然被問道這個問題,冷不防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想起來郭先生等諸多侍講的教導,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父皇,據聞宮裡派出的礦監,到了地方後,根本不做堪輿,也不尋找礦脈。反而是招攬地方上的無賴潑皮,只看當地誰家最富,便硬說人家祖宅下面有礦,以此敲詐勒索,搞得民怨沸騰……所以,兒臣認為,礦稅當然該收,但應該加強對礦監的管理。最好,呃,最好把礦監從宮裡的人換成外面的有品德操守的大臣。”
朕怎麼就生了你這個傻兒子!
“朱由棟!”
“啊?”
“你來說說,礦稅該不該收?”
萬曆這會兒是真的急了。本來他讓四歲的朱由棟坐在這裡,只是讓這孩子感受一下氣氛——這孩子是天才,但應該沒有到四歲就能參合國家大事的程度吧。
只是剛才朱常洛的回答,實在是讓他失望透頂。不過太子這十幾年早就因為國本之爭而搞得神經衰弱,膽小如鼠。這會兒再直接的呵斥他,估計這傢伙就更不自信了。所以,萬曆這會兒問朱由棟,不過是轉移話題罷了,並不指望真正的從四歲小孩那裡得到很好的回答。
“皇爺爺,在回答皇爺爺的問題之前,孫兒想問一下,我大明一年的正稅有多少啊?”
“陳矩,回答太孫的問題。”
“是,太孫殿下,我大明每年的歲入都有所變動的。具體到去年,也就是萬曆三十一年,米麥類合計徵收了兩千六百七十萬零七千石。
絲絹布類:絲綿三百一十七萬兩、生絲一萬一千斤、棉花二十四萬斤、苧麻一千八百斤、絹二十三萬匹、麻布四千五百匹、棉布十三萬匹。
軍屯田類:米二百一十七萬石、麥二百一十六萬石、草二百六十萬萬束、銀九萬三千兩。
馬政類:光祿寺、御馬監、太僕寺等處草料收入兩千四百萬束,其中一千零六十萬束折銀三十五萬兩起運,草場改耕地徵銀十四萬六千兩,起解軍馬一萬四千匹、折色銀二十六萬四千兩。
伕役類:兩京每年辦木柴二千五佰一十九萬斤、木炭二千二百萬斤、折色銀三十一萬兩。
哦,對了,還有皇莊的收入,去年皇莊收入值銀五萬兩。
另外還有北方的芝麻、豆類,南方的茶葉、蜂蜜等特產貢品……
以上是農稅。接下來是商稅。太孫殿下,我大明的商稅主要分為鹽課、茶課、冶科(冶金、瓷器)、船鈔商稅等。去年鹽課是一百三十七萬兩,茶課兩萬六千兩,冶課十六萬五千兩,船鈔商稅四十五萬七千兩……
綜上,萬曆三十一年,我大明全年徵稅歲入是白銀五百三十八萬七千兩,各類糧食兩千六百萬石,各類草料一千四百多萬束,以及其他雜項。”
“呵呵,矩公,這點錢,國家每年夠用麼?”
“老奴當不得太孫殿下矩公的稱呼,回稟太孫,老奴不是戶部尚書,也不知道每年這些支出具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