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明心燈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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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五百三十一人之後的生活會是怎麼樣的呢？

這一點，李正元在過去的時候並沒有想過，因為於他從文最大的理想就是九龍國師，希文先生這些救萬民於水火，國之柱石一般的存在。

救萬民於水火，一個讓人振奮卻又讓人空蕩的詞啊，於現在的李正元而言，在有前面這般的人物治理心宿的時候，仍舊有五百三十一人需要拯救。

心宿的天下很大，十三州九道，萬萬子民同生，人太多，地太廣，目光有限，怎麼可能一一照料。

“人是有極限的嗎？”

靜夜長思，坐在門前階臺上，李正元看著面前已經不似過去那邊處處擋眼的房屋牆壁，放眼過去，周遭情況一目瞭然。

在遠處零星的燈火照著，在廢墟瓦礫中，一根根紮在土裡的素佈於雪中搖搖晃晃，單薄的樣子讓人感寒，無依無憑的模樣和著風吹的呼呼聲像極了一位居無定所不知歸處的人。

死了多少人？李正元算了一下，青莽縣是邊疆大縣，這百多年發展下記載人口是八萬，包括被髮配，本土教化以及從中原和其他地方遷移過來的。

青莽城常住便是五萬，餘下鄉鎮共分三萬，城北雖然幫派林立，但是因為限制少，落地條件寬鬆，因此人口並不少，擁有一萬左右。

除去幫派那些人，真正的民便是有七千多人，以家庭密度，就他以算術平均衡量了下他周圍鄰里的人口，一戶四人單位，密度是一坊是20戶，而眼下這片廢墟貫穿的坊便是十坊多不止。

死去的人不是因為罪有應得，也不是戰爭動亂，更不是天災，只是一群人為了利益的人禍罷了。

李正元呆呆看著那些素布，虛弱的身子適當的叫他咳嗽起來，難受，堵塞，接連不斷的怎麼都止不住起來。

“先生!先生!”

也就是這時候，一位穿著嶄新襖子的侍女帶著熱氣騰騰白霧縈繞的湯藥過來，看見李正元這個樣子也是著急起來。

將湯藥先放到了一邊的堆積磚塊上，便是將身上的襖子接下披到了李正元身上，帶著馨香的溫暖將李正元包裹，這份關情也是讓其咳嗽稍稍一緩。

“阿衣啊，你還沒有睡覺嗎？”

侍女叫阿衣，是他救的人裡感恩自發過來照顧他的，這房子也是那些人幫李正元找的，只不過因為家人離世的原因，他們此刻也在忙著其他事情。

“先生為我們身受重傷，阿衣是代表大家來照顧先生的，先生未休息好，阿衣怎麼敢睡覺。”

將李正元攙扶進屋子，順便把那湯藥端了進來，從懷裡將油紙包裹的蜜餞擺好，阿衣拿起勺子吹了吹便是喂藥起來。

“我還沒有廢到抬不起手，有林大夫的針灸，我還是沒有之前那般垂危的。”

武師隨手一擊便足夠常人筋骨寸斷，李正元算是命大，對方也沒有用力，最後有孫倀內氣護住心脈也是支撐到了最後。

“先生可莫要這般說，先生本事大，日後定可登頂青雲，我等小民身蒙先生大恩，若不此時盡些許綿薄之力，日後又拿什麼回報公子？”

“有恩難還便為罪，升米恩，鬥米仇，我等市井小民如此，先生莫要推辭叫我們難做。”

語氣辛辣，言語不似尋常嬌美女子甜蜜，但是卻格外叫李正元聽得進去，他救人有大公無私也有圖謀尋利。

這些人不回報他，他固然會有氣憤卻也不會去斤斤計較，若有回報他又何必故作姿態賣弄清高。

安心享受以前窮苦沒有的服務享受，然後止住對方想要暖床的行動，最後重新回到溫暖的被窩裡。

李正元所得的感覺便是，難怪那麼多清高之士在流連官場權力之後墮落腐敗，只是來自底下一群人的報恩便是一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