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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尼亞搖了搖頭，她已經對數十位逐火之蛾在職人員說【請】了。
他們或老或少，或男或女。他們的生死全看他們的回答。
這份工作的時間很短，一早上就結束了。
在阿波尼亞的見證下，最後一位心存惡念的女士絕望的死去後，這場如同審訊般的問話總算是結束了。
很少人死，只有五個人被磊認定為害蟲。
磊不會在乎你是否忠心，也不會在乎你是不是惡人，他只在乎你是否有用，是否能在不久後的未來發揮出作用。
血跡很快的被清理，只是那抹淡淡的血腥味需要時間來驅散。
“好了，今天就辛苦你了，阿波尼亞。”
磊淡淡的說道“明天你再開始工作吧，以後你來當逐火之蛾的廣播員，明天早晨八點準時去播音室念稿子，我會把稿子給準備好。”
“好，我聽您的安排。”
阿波尼亞點了點頭，她沒有懷疑磊這麼幹是否是對的，她不懂這些東西。
說實話，她其實也沒有系統的學習過知識，如果不是當年被教會收養那麼自己怕是和千劫一樣成為了文盲。
她不懂這些東西，所以她不做任何評價。
同樣的，擁有攔下整個文明命運的命途，這種存在，他所目及的地方也絕對不是凡人能看到的。
所以，她只需要跟緊面前之人的步伐就好。
“謝謝。”
突然間，阿波尼亞開口道。
“幹什麼？”
磊有些疑惑，隨後他又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不客氣。”
阿波尼亞愣了愣，隨即又恢復了原樣。
或許，這就是他能凝聚那麼多的原因，他將照耀他人變作了本能，他本能的把自己的光亮無私的贈予其他人。
他並不是神話中的盜火者，因為他亦是烈陽驕陽本身。
就像剛剛，他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道謝，但他仍然笑著對自己說不客氣。
“感謝您，選擇了這個文明，感謝您選擇了人類。”
阿波尼亞微微欠身。
經過這一次洗牌，阿波尼亞對磊的認識更深了。
自己的無私不過是淺薄的憐憫，而磊的無私卻有些難以理解般的宏大。
他不介意殺死某一個個體，同樣的，他也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個個體。
磊笑了笑對面前顯得恭敬又謙卑的阿波尼亞說道“並不是我選擇了這個世界，而是他們選擇了我。我被我的母親帶到這個世界，我睜開眼以至於那時我才看到了這個美麗的世界。”
“這個世界給了我如此幸福又美好的生活，我們相認相識留下無數絢爛多彩的回憶。它們像是刻刀一次次在名為【磊】的頑石下雕刻，如此才有了現在的【磊】。”
磊彷彿想到了什麼一樣哈哈笑道“我的父母，他們教會我什麼叫做愛；我的爺爺，他教會我什麼叫責任；我的大伯，他教會我做人的道理；我的摯友，他教會了我不再迷茫。如此種種皆畢生難忘。”
“很多人說，我的一生都在失去，其實這是較為片面的。因為自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時，我學會思考時我便已經做好了失去的準備。更何況……我這一生是邂逅的一生。”
“就像是撥出的一口氣旋，於空中飄蕩，但總有人撥出的氣與我交融。再或者就像是海浪一般，它拍打礁石化作碎浪點點這海水不止潑灑到了我的身上。”
“我認為我與所有人的邂逅都是浪漫的命中註定。不是我凝聚了人，而是人主動選擇了我。”
阿波尼亞愣了愣問道“但您的命運之中標記著前半生的絲線都已然滿目瘡痍……您又為何覺得您的人生幸福又美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