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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晌,故意撇嘴道:&ldo;你?你的錢包我都翻過,根本沒什麼錢,裝什麼大方……&rdo;
說著又要下床,卻再一次遭到了陸非辭的鎮壓。
&ldo;這麼晚了,瞎折騰什麼?&rdo;陸非辭輕斥道。
&ldo;嘶……&rdo;大概是因為碰到了傷口,阿辰低嗚一聲,瞪著陸非辭說:&ldo;你放手!&rdo;
&ldo;你在這裡躺好,哪都不許去。&rdo;
&ldo;憑什麼!你跟我有什麼關係?管我幹嗎!&rdo;阿辰打不過他,只能躺在床上吹鼻子瞪眼。
陸非辭神色複雜地望著他,猶豫著要不要跟他講柳奶奶的事。
他知道,少年刺蝟一般的外殼下有一顆脆弱又自卑的心,所以才會這麼在意自己天煞孤星的手相。
既然如此,還要告訴他一切的真相嗎?告訴他魔人甚至借著他的身體殺死了柳奶奶嗎?
然而若是什麼都不說,今天的一切又該怎麼解釋呢?柳奶奶就這樣默默無聞地死去了嗎?
阿辰是她臨終前最後的牽掛,如果連他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柳奶奶跑這一趟又有什麼意義呢?
陸非辭長嘆一口氣,終是道:&ldo;這個說來話長,等你出院再說吧。&rdo;
可阿辰只是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副&ldo;你不解釋清楚我就不睡了&rdo;的表情。
兩種不同的觀點在陸非辭腦中激烈爭吵了半天,他望著少年小心翼翼的期待眼神,問道:&ldo;你確定想知道?&rdo;
少年堅定地點了點頭,望著自己左手斷掌上的黑痣說:&ldo;無論是不是命中註定,我都不會再逃避自己的命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吧。&rdo;
陸非辭沉默半晌,終於講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過他在講到工廠中發生的事時,省略了阿辰被附身的那一段,直接告訴他柳奶奶是被那魔人殺死的。
阿辰聽罷,沉默了好久,再開口時卻是說:&ldo;難道只憑長得像,就能確定我是那位老奶奶的孫子麼?或許是她搞錯了,你也搞錯了,我只是一名孤兒,僅此而已。&rdo;
&ldo;也許吧。&rdo;陸非辭居然沒有反駁,因為少年說得其實不錯,只憑相近的年齡和長相,是無法判定兩人究竟有沒有血緣關係的。
可他也不打算帶少年去做dna鑑定了,柳奶奶已經去世,所以真相無論如何,都不必再深究了。
&ldo;有可能是我們弄錯了。但柳奶奶之所以會去那裡,是因為她願意相信你是她孫子,她想讓我救你、我願意救你,也正因如此。&rdo;陸非辭說,&ldo;所以那些真真假假都無需去想了。你只管乖乖養傷,出院後,我可以教你通靈聚氣、畫符布陣……等你能好好養活自己了,想去哪裡都可以。我也當對得起柳奶奶當初的悉心照顧了。&rdo;
黑夜中,少年眨了眨眼:&ldo;通靈聚氣?畫符布陣?&rdo;
&ldo;嗯,你聽說過通靈者嗎?你有這個天賦,完全可以靠正途養活自己。&rdo;月下,陸非辭微微一笑,&ldo;不過都是後話了,現在你的任務只有一個‐‐睡覺。晚安。&rdo;
凌晨兩點,整座城市都已入眠。
然而百花街古玩店內,一人一狐還沒有入睡。
&ldo;你確定他是這麼說的?&rdo;秋醒點燃了一支煙,神色隱晦莫測。
他在繚繞的灰色煙霧中深吸一口氣,對狐狸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