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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操場上,一輛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單車,將密不透風的人群扯開了一道口子,一路向校門外飛去,所過之處,一片欷殻Ц刑盡A�盼覽洗笠�艹隼聰胱櫪棺≡諦T澳諂鋶檔陌滓律倌輳�匆彩峭嚼停�渙榍傻匾煌岢蛋眩��⒆擁募飩猩��狹嗽貧恕�
就這樣,視線裡漸漸成為一片空白。
那麼喧鬧的校園,一下就安靜下來。
寂寞的安靜。
紀言的腳踏車又爆胎了。
“哦耶哦耶!!!”有人高叫著。
每次這麼叫的都是紀言自己,因為可以有個像是哥哥的人幫自己拖著單車回家,而且,第二天早上,可以坐在炎櫻的後座上一起來學校。這是一件多麼美好而愜意的事。可是這一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高叫的人是剛才那個還厚顏無恥地抱著自己哭泣的女生,哭完了,她則一臉憤怒地罵自己是流氓。而當紀言把孤零零的車子從車棚裡推出來時才鬱悶地發現,車爆胎了。女生跟在後面幸災樂禍地笑起來,甚至發出了“哦耶哦耶”的叫聲。
“喂——”
手舞足蹈的女生停下來定定地看著愁眉苦臉的紀言。
“喂什麼?”
“你不要‘哦耶哦耶’地叫哦!”
“為什麼?”女孩子的態度相當認真。
“你那樣叫……很像叫床哦!”
“你說什麼?”女生的眼睛瞪到最大,眼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我靠!你說什麼?”
“……算我說錯……”
“看我怎麼廢了你!”女生揮舞著書包衝了上來。
“嗷——救——命——啊!”
男生兩隻手抱住了頭。
空蕩蕩的校園。
操場上的塵埃重新落在了地面上。
光線正在,一點,一點,一點點地消失。
像是有什麼忽然橫亙在炎櫻和紀言之間。
一往無前的時光在這裡打了一個褶皺。許是無意,也或有心。紀言從未像現在這樣,雖然隨著時光前進,目光卻總停留在過去。
——第一次見到炎櫻,暮春的夜色裡,一個攀爬在窗戶上的白衣少年。他轉過頭在朦朧的月色中對著他粲然一笑。
像是和過去一樣:
一樣地和炎櫻勾肩搭背地去打羽毛球。讓炎櫻預料不到的是,一向以體育弱智的紀言,竟然殺紅了眼,像是殺氣騰騰的法西斯,把炎櫻打得片甲不留,然後在炎櫻嘴巴張成O型的時候頭也不回地走掉;
一樣早早把單車橫在自家樓下大喊大叫紀言你這個小兔崽子你再不滾出來就遲到了!結果是紀言的媽媽把腦袋探出來說紀言已經走了半個小時啦,然後她還很奇怪地問,怎麼他沒去找你嗎;
一樣是炎櫻的成績高高在上,像是不可侵犯的帝王;
也一樣是紀言沒有意外地跌落谷底,成為全年級數學最差勁的學生;
……
……
是那些細枝末節的改變被定格在了紀言的眼裡。並且被某種神秘的力量不斷放大,放大到讓紀言想起來胸口就像被強行塞進一塊大石頭一樣憋悶。
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吧。
一點一點刻意地避開了炎櫻。避免和他在同一時間做同一件事情。避免去有機會碰見炎櫻的地點。拒絕了炎櫻主動請纓為自己補數學課。拒絕了炎櫻邀請自己一起去打羽毛球。
……
就這樣,從每天可以見面到每週只見一次,一直到最後每個月也只是在操場上甚至去廁所的路上彼此碰面。
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遠遠的,彼此點頭、微笑,然後擦肩而過。
週一早晨的例行檢查。
作為校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