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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針扎的痛感先是在一處,緊接著,火速蔓延至整張背上。
方才還神采飛揚的鬱繁瞬間蔫了下去。
她趴伏著,無助地用翅膀輕拍著少女的膝蓋,口中發出痛呼。
“痛死了……”
話一出口,鬱繁倏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少女正欲伸過來的手頓時僵在半空。
半晌,她像是終於從驚惶中反應過來似的,緩緩將頭低下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鬱繁。
“你……方才有說話嗎?”
鬱繁當然不可能承認。
“嘎——”叫完,又覺得說服力好像不足,於是鬱繁又叫了一聲,“嘎——”
少女明眸微顫,嘴巴微微張了張,一動不動地繼續看著她。
鬱繁輕揮翅膀,從少女的膝頭飛下,故作誇張地邊跑邊喊。
“嘎——嘎——嘎——”
一張老臉都要丟盡了。
楚雲堯剛好從謝思行房中出來,聽到這接連不斷帶著痛苦的叫喊聲,他禁不住笑了出來。
笑完,他看向身旁的兩人。他們都在側目關注著對面的動靜。
片刻,謝思行和陶竹收回目光,楚雲堯試探說道:“師兄師姐,我覺得這隻孤雁只是一隻孤雁……”
謝思行瞥他一眼,劍眉緊蹙:“是與不是,幾天後才能知道。”
這是變相在說他太武斷了。
楚雲堯訕訕地聳了聳肩,同面無表情的陶竹一齊走了出去。
昏黃的房間內。
雞飛蛋打的場面持續了好一會兒,少女的眼神才再次澄淨了起來。
“看來,剛才確實是我幻聽了。”
沒錯,就是你幻聽了。
鬱繁的眼睛滴溜溜地轉,這一堅定的眼神,卻在少女眼中看起來煞是可愛。
少女張開雙手又將她抱了起來,長吁一聲:“天哪,方才我為什麼會認為你是個妖呢,妖怪怎麼會這麼可愛呀。”
這句話就不太對了。鬱繁霎時抬頭,不忿地看著頭頂上方的少女。
她要為妖怪正名,可可愛愛的妖怪多的是,這幾年她看到的少說也有個幾百個吧。
“真可愛。”少女又摸了摸鬱繁毛茸茸的頭。
鬱繁不滿地避開她的撫摸。
她也是有尊嚴的,頭這種尊貴的東西怎能讓人亂摸呢?
“性子怎麼這麼怪?”
鬱繁瞪她。
手下的孤雁一直躲避著自己的撫摸,少女不禁有些鬱悶,噘著嘴吐槽:“撿來的果然都倔一些。”
鬱繁象徵性地啄了啄她的手。
少女好似被這把戲逗笑了,最終輕嘆一聲:“你可真是好玩。”
一通“報復”什麼結果都沒有,只換來一個“好玩”,鬱繁又是氣又是好笑。
鬱繁別過頭不看人了。
少女用蔥白玉指點了點她的頭:“你好好在這裡待著,等我沐浴完再將你背上的藥膏清洗掉。”
塗抹完藥膏,之前那火辣的痛覺只是一瞬,之後便是密密麻麻如針扎的感覺。
若不是還要回到青幽谷中,她倒寧願換一劑舒服的藥。
鬱繁一個人悶悶地待在桌上,距離木桌不遠的屏風後,嘩啦啦的清脆的水聲不斷傳入她的耳朵中。
半晌,少女披著溼發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從屏風後走出。
她走過來,中衣被風吹得鼓了起來。
風?
鬱繁下意識看向房間另一面的窗戶,窗戶大開。
鬱繁連忙輕拍翅膀向著那處飛去。
啪,啪,啪,鬱繁撞了三下,這扇木製的粗陋的窗戶才吱嘎一聲不服輸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