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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 4 月 28 日上午,天空好似被一塊巨大的暗灰色幕布沉沉籠罩,烏雲如洶湧的黑色潮水般在天際翻湧、匯聚,層層疊疊,密不透光。潮溼的氣息如水蛇般在空氣中蜿蜒遊弋,微風似無力的嘆息,輕輕撩動著路邊的樹枝,發出細微如蟲鳴的沙沙聲。遠處的景物在這陰沉的天色下,彷彿被一層朦朧的輕紗所遮蔽,影影綽綽,模糊不清。
清淇廠在這樣的氛圍下,也瀰漫著不安的氣息,彷彿一個被不安之神悄然附身的巨人。自廠長詩朗離去後,工廠的運營狀況便如墜崖的石塊般一路下滑。員工們的工作熱情似被寒風吹滅的火苗,逐漸消退;信心如被戳破的氣球,一點一點喪失;質量意識更是如風中殘燭,愈發淡薄。莫書記管理不到位,對工作較為生疏,致使工作效率如同遲暮的老牛,極為低下。使用者產品的交貨期不斷拖延,答應的交貨日期屢次被延後,如同一個無法兌現的空頭承諾。
當地一家食品廠在清淇廠定製了一臺滅菌鍋,多次催貨卻始終未能交付。主要是因為資金問題,材料拖了一個多月才採購回來,而預付款竟然被用於發放工資,如同一個被挪用的寶藏。如今,食品廠聽聞他們定製的罐頭滅菌鍋可以提貨了,由於急用,決定不再等待送貨,直接叫了一輛車,由負責罐頭車間的主任親自前來提貨。清淇廠對此高度重視,如同迎接一場重要的戰役,安排生產科長陳負科長負責接待。
連青雲在施壓前,習慣性地去車間檢視這臺裝置。他如一位嚴謹的偵探,仔細地端詳著裝置的各個部分,心中雖存有疑慮,卻未發現明顯的問題。隨後,連青雲因還有其他事務便先行離開,如同一個忙碌的旅人匆匆趕路。可他剛走出沒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巨響,那爆炸的衝擊力極強,聲音震得他差點跌倒,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猛推了一把。連青雲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和恐懼,他的腦海中飛速閃過各種可能的後果,他後悔自己沒有更仔細地檢查裝置,他擔心車間裡的人是否安好,心中如同被無數只螞蟻啃噬。
眾人趕到車間時,正準備進行壓力試驗,即將注水。罐頭廠主任一看便火冒三丈,原來裝置根本沒有完全完工,還是半成品,如同一個未完成的拼圖。
罐頭廠主任皺著眉頭,大聲質問陳科長:“這怎麼回事?不是說可以提貨了嗎?這分明還是半成品!”陳科長紅著臉,連忙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只要把罐子灌滿水,一會兒就好。”罐頭廠主任著急地說:“不行,我們那邊領導正在現場等著檢視呢,等不了那麼久。要不直接用氣試壓吧,這樣速度更快。”車間檢驗員趕緊上前阻止:“這可不行,違反圖紙和工藝要求,而且十分危險。”罐頭廠主任不以為然:“壓力不過一兩公斤,沒什麼危險的,趕緊進行氣試吧。”陳科長面露猶豫之色:“這……”陳科長的心裡此刻充滿了糾結,他知道違反操作規程是不對的,但又不想得罪客戶,他在心裡暗暗祈禱不要出什麼問題,如同一個在懸崖邊徘徊的人。罐頭廠主任催促道:“別猶豫了,趕緊的,出了事我負責。”陳科長最終聽從了客人的話,如同一個被風吹動的風箏。
泵房的一位女員工負責打壓,他們幾人在現場緊盯著壓力錶,而檢驗員則遠遠地站著,心裡想著這操作存在危險,還是離遠點為好,如同一隻警惕的兔子。壓力上升得極為緩慢,打了半天壓力也上不去。這時,泵房女工發現壓力已經達到了,便過來告知他們,可他們卻說還差不少,讓女工再去加壓。女工回去後繼續加壓,卻發現壓力超了很多,趕緊跑來報信。哪知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隨後整個世界便失去了知覺,罐子爆炸了!
那一瞬間,彷彿時間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猛地扯住,一切都陷入了可怕的靜止,如同被施了魔法的畫卷。緊接著,一股狂暴的力量如脫韁的猛獸般瞬間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