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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透露著蠻荒的氣息，好似自遠古而來。
村老拄著柺杖，渾濁的眼神透露的滿是不捨，定定地望著參天的巨松，好似要牢牢刻在自己的腦海中。
巨松的嗓音喊醒了入神的村老，帶著朝聖的心理、熟悉而又感恩的語氣，面帶微笑開口回道：
“對啊，我來啦。”
回了一句，緊跟了一句。
“我遇到你說的那個孩子了。”
隨後村老的眼神中感懷的神色再也壓不住了，沒有拄拐的手，抬到半空中，好像又意識到什麼。
兀自微微一笑，“今日的光還挺刺眼。”
抬起的手，好似只是不經意遮擋一下陰涼。
那巨松的一片枝幹微微晃了下，那蒼茫遼遠的嗓音再次響起：
“看來你已經做了決定。”
“對啊，初聞之時，我就已經做了決定了，承恩多年無有回報，已是慚愧至極。”說到這裡，村老停頓了一下，渾濁又明亮的目光看著面色依舊淡然的韓楷。
“一個是我人族俊才，大病得愈。”
爾後回頭，看著這棵無法紀年，壽數不知幾何的古樹，“另一個是我村中祭神，綿延生休。”
“哪裡需要什麼猶豫呢，一開始就決定好的。”
說著，邁著蹣跚的步伐，拄著單薄的柺杖，就要朝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韓楷有心準備扶迎，卻被老人擺手拒絕了，“我不通修行，也無甚要緊，好久不來了，我去四處走走，你在此地和祭神好說。”
總感覺這時候的村老，蒼老了很多，走到韓楷身邊的時候，村老回頭不只是對巨松還是韓楷，亦或者二者都是。
提著一口氣，開口說道：“都要好啊，都要好啊。”
說罷，一口氣好似被話語用完了，拄著柺杖就離開了那來時的木生屏障。
韓楷此刻心中有疑惑，元神中奇門之術循著天門湧入的至理資訊，瘋狂生滅，但是依然沒有頭緒。
目送村老離開，人族前輩不在，韓楷心中僅有的牽絆斷開，恢復到了面如青霜，循著自然清心寡慾的模樣。
單手成稽，“貧道青雲，見過木神”。
那巨松一片枝丫帶著好似青雲一般的遮蓋，晃動到了韓楷的頭頂，那蒼茫之聲又緩緩響起。
“神聖之稱不敢當。吾雖生渾淪之未判，神靈之未植，但自明靈智，不通冥妙，只知吞吐天地之機。”
“乙木生玄無造化，時日去，體愈重，更難言化形生休，雖有參天法力，卻為之奈何。”
韓楷聽到這裡有些瞭然，這巨松先天跟腳不凡，但奈何靈智初開不通大道，只是吸收天地元氣積攢法力，如今雖是乙木成就生了些青木造化，但是難以化形。
甚至，無有妙訣，雖有法力卻是負擔。
“形體之難已成痼疾，若無生變，數十年後恐靈智漸散成就乙木，不得已沉睡保全。”
韓楷心中已經明瞭，可來時那心血來潮之感，尚未解決，甚至就在門口，如鯁在喉悟不得關卡。
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預言之事？”
或許是有求於韓楷，韓楷只開了個頭，那巨松蒼茫之聲就言無不盡：“吾自天地而生，雖未成就，卻也知天時地利、辨得禍福吉凶，百年來，吾遍循天機，妄做徒勞。”
“十八年前，天機有謁：若見無心人，方訣此身根，太上九九數，青牛引真尊。 ”
“爾後讖言：大病得愈，綿延生休。一者應我，一應來人。 ”
聞得此言，韓楷元神好似蒙塵散盡，天地盡顯，原本心血來潮的鬱郁之意，盡是明瞭，韓楷一瞬間好似愣住了。
心中無數個念頭瘋狂糾纏，“太上九九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