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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所幸趁你將要離開，本座就再教教你什麼是修仙界！”
萬鬼真君說完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良久，其又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只是原本的瞳孔變成了兩團小小的綠色鬼火，將張麟驚得連連後退。
“是不是覺得我這個鬼修很可怕？”
“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邪魔歪道都該死？”
“是不是就像那名神丹宮少女對你說的一樣？”
萬鬼真君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才停下，然後死死的看著張麟，只不過此時其眼裡的鬼火已經變成了正常的眼珠。
張麟一言不發，即便其心裡確實是這樣子認為的，也不敢當著萬鬼真君的面承認。
“不敢說？本座以後還要藉助你的雷靈之體，是不會取你性命的，所以你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
見張麟還是不說話，萬鬼真君也不生氣，此時的他看起來非常有耐心，完全不似當初那個狠毒滅殺低階修士並收取他們神魂的邪魔。
“既然你不說，本座替你說便是。”
“在你等正道修士眼裡，我們鬼修魔修通通都是十惡不赦、壞事做絕、陰狠毒辣之輩，是也不是？”
見張麟點了點頭，萬鬼真君反問道：“那本座且問你，無論正道還是魔道、鬼道，哪個修士的手上是乾淨的？哪個修士沒有動手滅殺過其他修士或者妖獸？”
“但是正道修士不會吸取神魂，剝奪他人轉世輪迴的機會。”張麟小聲反駁道。
“轉世輪迴？不過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誰能說的清楚，即便真有輪迴一說，上一世的記憶全無，還算是原來之人嗎？”
頓了頓，萬鬼真君接著問道：“再者，你們正道修士奪舍的也不比我們鬼魔道修士少，而奪舍不但將原主人的神魂抹殺，還會佔據其身體，似乎也沒什麼分別。”
“這...”張麟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萬鬼真君沒有理會張麟，只是自顧自的說著，“就拿你來說，踏入修仙界也不過才三年，即便再遇到我之前，便已經滅殺過數名修士和妖獸。”
“晚輩只是為了自...”話說到一半，張麟便有些底氣不足的停了下來。
畢竟擊殺鹿鳴還可以說是為了自保，然而擊殺獵戶修士和醜陋修士卻是為了黃山手中的百靈草。
“任何事情都有其兩面性，站在不同的角度看法自然不一樣，所謂的正邪只是大家的立場不同。”
“在你們眼中，我們是無惡不作的邪修，但在我們眼中，你們正道修士也不是什麼好人；這便是世俗凡人常說的真小人和偽君子的區別。”
“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好壞不應該由立場來定義，甚至在修仙界根本沒有所謂的好壞，所有的修士都只是為了長生這一個目標而努力著。”
“小鬼，你記住，修仙本是逆天而行，一切要以自身的利益考慮為先，反之你的修仙路也走不遠！”
萬鬼真君說完便緩緩的閉上雙眼，閉口不言。
“多謝先輩教導，但晚輩只願在這殘酷的修仙路上能守住自己的本心。”
說完，張麟朝著萬鬼真君行了一禮，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待張麟的身影徹底消失，萬鬼真君才幽幽一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一旦踏上這條路，哪裡還能守住什麼本心。”
一個多時辰後，張麟駕著飛雲梭久久不語。
萬鬼真君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和他促膝長談，而且這一談就是近一個時辰。
這次交談大多都是萬鬼真君在說，而張麟只是靜靜的聽著。
對於萬鬼真君說的話，張麟並不是都認可，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有些言論很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