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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熠坐在後車座上,閉上著雙眼,看似波瀾不驚的面容下內心卻久久沒有平靜。
其實今天覺得突兀的不止李奕明,還有他自己。
此刻,他的思緒就像剛從海里拖拽上來的漁網,還來不及為一無所獲失落,就要面對雜亂交織得難以解開的困擾。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街道的車擁堵不斷。
縱使是徐平這樣經驗老道的司機駕駛在路上,也無法保證一路平穩。
隨著車輛的行駛,司熠的身體時不時輕輕搖晃,像是在努力從這片無形的桎梏中掙脫出來。
過了擁堵路段,車終於平穩了。
司熠也平穩了。
思緒的大網鋪整開了,其中的脈絡清晰可見。
夕陽的餘暉如金色的瀑布,透過樹梢的縫隙灑在油柏路上,斑駁的光影正在馬路上歡呼雀躍,一會跳在路上,一會跳在車頂。
小區的門禁杆平穩上升,徐平把車開了進去,在車庫裡緩緩停下。
他回過頭輕聲提醒道:“司總,到了。”
“嗯。”
司熠睜開眼目光明亮而銳利,沒等徐平過來開門,已經自己推開門下車走了。
剛推開駕駛座車門的徐平只來得及聽到身後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
他轉頭看向司熠已經遠去的背影,訕訕收回已經伸出去的左腿。
“今天的司總似乎很趕時間。”徐平自言自語道。
徐平下午來接司熠的時候也是這樣,司熠讓他直接開到小區門口,連車庫都沒讓他進,像是怕耽誤去公司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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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熠這一路上都在反覆思索一個問題,“他為什麼會忽然關注起那個人?”
明明他們只見過一面,他就在意了起來?
那麼···
司熠疾步流星地從車庫一路走到臥室,目標明確地拿起那本與他房間格調迥然不同的小說。
“問題就出在這小說裡。”
自司熠母親自縊後,他有近三年的時間無法說話。
後來在外祖父母的精心照料下才慢慢好轉,而後才開始像正常人一樣上學和生活。
然而,童年時期的創傷還是在司熠的情感表達和親密關係建立上埋下了隱患。
他鮮少與人溝通,更無法對人敞開心扉。
習慣的冷漠下只是一種疏遠的保護色,所以沒人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司熠按照家裡鋪設的路上學、工作,直到跟王梓盈結婚。
他以為結婚就跟上學和工作一樣,就當完成既定的任務就好。
後來他才發現,他沒辦法跟王梓盈建立正常的家庭關係。
工作上,他只要就事論事,而且他身處高位也無需太多世故圓滑,人情往來自然有下面的人替他去做,所以沒遇到太多障礙。
但到了生活上,他很快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跟王梓盈無話可說,甚至沒有要跟她溝通的慾望,王梓盈或許跟他一個想法,也自然地選擇了沉默。
兩人雖然同處一個屋簷下,卻跟陌生人毫無差別。
同居的租客至少還會打招呼,他們卻連基本的點頭示意都沒有,更別說其他交流。
王梓盈知道他們只是商業捆綁,雙方目的達到後兩人便和平分手離了婚。
離婚那天王梓盈問他是什麼感覺。
司熠沒有說話。
因為那天的感覺跟結婚那天的感覺一樣,就像在完成一件任務。
司熠以為他的此生便是這樣了。
直到他看到李煒,準確地說應該是小說裡的李煒。
小說裡的李煒對司熠的感情是如此至真至誠,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