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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睿走出刑部大牢的時候,外頭的陽光還格外的刺眼。此刻正是晌午,顧元洲安排人將失了神的白婉兒用繩子綁好,塞進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裡,親自安排人送去白家。
他走到蕭景睿的身後,似乎察覺到蕭景睿的情緒有些異樣,小心翼翼地問道,“白長風的屍身,怎麼安排?”
“如實記錄便是。”蕭景睿似乎有些疲憊,他轉頭衝顧元洲道,“孤帶著白婉兒來天牢探望他的父親,白侍妾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掏出懷中著匕首,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要與他擺脫關係。就按照這個描述往上報吧,到底是正一品的尚書,死了也不能這麼潦草,要有個轟轟烈烈的死因才是。另外,將他的屍身收殮一番,也一併送到白府上去。”
顧元洲在身旁聽著,他幾乎可以想象,當白長風的屍體和滿身血跡的白婉兒一併出現在白府裡的時候,白家會亂成什麼樣。可就算如此,他也並沒有感覺的蕭景睿狠毒。白家與慎郡王勾結起來,想要置蕭景睿於死地的時候,可沒有半點顧念舊情的意思。倘若白家真的得了手,東宮和他們這些依附於太子的世家,下場不會比現在的白家要好。更何況,白長風本就不得不死,他知道太多以前的事情,難保皇帝哪一日想起他,他趁機說出些不該說的。旁的死法總是讓人猜忌,如今親生女兒殺了他,人證物證俱在,縱使皇帝懷疑,也沒有什麼辦法。
“殿下放心,後面的事情便交給我吧。”顧元洲點了點頭,目送蕭景睿上了來時的馬車。他一邊同遠處的東宮禁衛首領蕭喚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一邊心裡盤算著怎麼處理白家。
畢竟是太子出行所乘坐的馬車,無論是車身的做工還是馬伕的騎術都十分的穩當。蕭景睿坐在馬車裡面,鼻尖似乎還能夠聞到方才的血腥氣,有些莫名其妙的悵然。
白長風死了,白婉兒瘋了,白家會徹底消失在京城之中。直到這一刻,蕭景睿重生以來,緊緊繃在腦海中的那根線驀然間鬆懈了下來,倒是讓他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真的改變了今生的軌跡,這一刻甚至覺得真實的有些不真實。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是他死前的幻覺嗎?還是真的老天垂憐,讓他真的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呢?蕭景睿伸出手,按住自己的額角,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十分難受。就在這時,一陣哀樂聲依稀從長街的另外一頭傳來。太子出行,前方向來都是有人提前去探路的,東宮禁衛首領蕭喚騎著馬過來,在簾子外悄聲地詢問道,“太子殿下,彷彿是撞上了韋家出殯的隊伍,咱們要不繞開些,免得沾染了晦氣?”
“ 出殯?”蕭景睿猛然清醒了過來,他掀起簾子,遠遠的看著那頭長長的隊伍。碩大的漆黑的棺材被八個魁梧的壯漢扛在正中央,送葬的隊伍聲勢浩大,兩旁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在這群百姓中央,他一眼便看到了銀叔,至於他身後站著的一大一小,想必就是雲官和那小丫頭了。
“打起東宮的儀仗,命他們退讓。”蕭景睿冷聲道,他向來是講究禮儀的人,可韋一白死前害死了多少人,如今竟然也能風光大葬?他偏不讓!“既然有些人認為,人生來就分為三六九等。孤便讓他們領教一番,倘若勳貴世家可以肆意踐踏平頭百姓的命,那麼孤身為大齊儲君,自然也可以將他們踩在腳下。”
“是。”蕭喚坐在馬上,聽到這話,猛然一揮馬鞭,帶著幾個禁衛飛馳而去。
韋一白生前並沒有留下子嗣,在棺前為他扶靈的,是韋家旁枝的子弟。韋正和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沒想到只是戒斷了白玉散幾天,韋一白就撒手西去了。這些日子,韋正和本就因為朝堂之上眾言官對韋家的攻訐,讓他焦頭爛額,此刻受到這樣的打擊,幾乎一病不起,徹底倒在了床上。韋一白在韋府上停靈七日,韋正和為了自己最寶貝的兒子風光大葬,強撐著主持操辦了喪事,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