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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同意了?”蕭景崇坐在書案後面,把玩著一柄成色上好的羊脂玉如意,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白崇安坐在下首,聽見蕭景崇發話,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盞,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太子信了馬侍郎的話,說是讓他去辦這些事情。”
“哼,他倒是信任白家。”蕭景崇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順著光亮欣賞那柄玉如意,“既然他這麼信任你們,那白尚書自然該知道怎麼做吧。”
“這是自然,家父派臣來,也是這個意思。”白崇安連忙站起來,躬身行禮,他微微抬起頭,打量著蕭景崇的神色,猶豫片刻,還是硬著頭皮試探道,“梁王殿下,只是若按照這樣行事,那我們白家可是徹底把太子得罪透了,以後...”
“白尚書還是這麼謹慎,只是,白家現在還有的選嗎?”蕭景崇終於捨得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玉如意,轉過頭來,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意,“都到了這個地步,白家不會還想著腳踏兩條船吧?成敗一事,誰能說得準?倘若本王成事,自然少不了白家的好處,既然如此,白尚書又在擔心什麼呢?”
“有殿下這一句話,白家定為殿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白崇安渾身一震,連忙低下頭。
“行了,再不濟,還有婉兒的情誼在。夜長夢多,你還是趁著沒人察覺,先把事情做了才好。”蕭景崇擺擺手,似乎並不想多聽他說話,“夜深了,本王就不留你了,退下吧。”
“是。”白崇安如蒙大赦,連忙行禮退了出去。
看著書房的門被人小心翼翼的合上,一個身形魁梧的太監從屏風後繞了出來,跪在蕭景崇面前,“殿下,那白崇安所說的,當真可信嗎?”
“本王怎麼知道?”蕭景崇冷冷的看著他,“反正白家這枚棋子,得來全不費工夫,索性白婉兒已經沒了什麼利用價值,就拿白家投石問路吧,我倒要試試太子的深淺。”
“這話怎麼說?”太監有些不解,“東宮傳來的訊息,那太子殿下似乎對白婉兒餘情未了,又是帶她去宮宴又是給她送去好些東西,連她假孕陷害太子妃的事情,都是輕輕揭過未曾責罰。”
“糊塗啊!”蕭景崇轉回書桌後面,懶散的坐在了椅子上,“什麼餘情未了,自從他大婚之後,蕭景睿去過白婉兒那裡幾次?”
“是本王忽視了這點,直到昨日派人從悄悄去看了一眼記事檔,你猜怎麼著?從他大婚那日之後,一次都沒去過!甚至連他自己的寢具,據說都直接搬到了毓慶閣中。”蕭景崇發出意味不明的一聲冷哼,“這就讓本王好奇了,那個顧若清當真好大的魅力。先是在宮裡讓母后吃了那麼大一個虧,又是將太子迷成這個樣子。你沒有收到從宮中傳來的訊息嗎?葉蕪硬生生的在宮裡捱過了一夜,在太和殿旁撞進了父皇的懷裡,硬生生的給自己掙了一個葉嬪的位分出來,據說她的身上可披著太子妃的衣服呢。”
“可太子妃在宮中毫無根基,怎麼能硬生生地藏下一個大活人呢?”那太監若有所思,“除非...除非太子插手了!”
“蕭景睿是插手了,可這幾件事情,你不覺得奇怪嗎?”蕭景崇拿出張信紙,看著上面的寥寥數語,心中升騰起了一個荒誕的想法,“從兗州開始,蕭景睿每一步似乎都走在了我們前面。葉蕪這件事情只有本王和母后知道,甚至於葉家都有些人以為葉蕪是要做梁王妃的,他蕭景睿憑什麼能夠獲得這樣的訊息,先我們一步在父皇的酒中做手腳呢?”
“難道,他還能未卜先知不成?”蕭景睿將手中的信紙揉成團,隨意扔到了那太監面前。“看看吧,福州刺史剛送過來的訊息,蕭景睿在兗州留下的那些暗樁,已經快摸到漕運水道的邊緣了。”
“那我們該如何做?”太監展開信紙,看著上面的內容,心中駭然。這太子在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