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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還因毒發而跪於如柱地板之間,而地板也似之前那般,不斷起伏,不僅遮擋著自己的身形,更是阻礙著舊事臨近,更是防範春花會掙脫自己手掌從而逃走。
復還左手依舊緊握春花,似是打算拼死將其帶走,短棍依在右手之中,但右手手掌、手腕、小臂皆已化作崩碎、破碎之形。
秋月、時憂已是喪失戰鬥能力,且是退出戰場,各在大堂東、西牆角之下,雖是到達了瀕死之境,但目光卻始終看著大堂中央,似是打算於死前得見自己的小隊,能夠取得這場戰鬥最終的勝利。
“噗!沒有用的,凌雲山上,仙人也好,世家也好,看似理念相同,實則各懷心思,勢力可謂是錯綜複雜,就算你在此拼上性命,也絕對不會見到你想要的結果!”春花被複還捏在手中,咳血而言。
“抱歉,你似乎尚未察覺問題的本質”復還跪於起伏地板之間,玩笑聲如舊,不過卻是格外虛弱。
“什麼本質?”春花不解。
“不是我想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結果,而是我想要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那個自己一開始便想要成為的人。”復還面色蒼白,亦是咳血而語,體內毒素已然行遍周身,甚至到達了心臟。
“人的模樣是建立在生命之上的,命沒了,又怎麼可能擁有自己的模樣?!”春華難以理解,畢竟人們做事都有目的,就像他們暗殺小隊一般,拼上性命能夠達成“阻礙醫師落入保守派之手”的目的,反觀復還就算他拼上性命,也絕對不可能達成“拯救輕雲城”或“將醫師送到保守派之手”的目的。
既然目的無法達成,又何故如此執著?!
“所以說你們根本就不曾察覺問題的本質。”復還依舊保持半跪在地,死握春華之形,且在周圍地板不斷升起之時,依舊有著些許弩箭藉助起伏間隙、規律而射在其身,但對於生命即將走至盡頭的復還而言,些許弩箭倒也微不足道了。
“什麼本質?”春花不解。
“縱是無法達成目的、得到結果也是無妨,因為無論是廟堂之中還是廟堂之外,還是說高高在上的仙人還是平凡的普通人,都有著傾盡全力、全力以赴也無法達成的目的、以及那想要卻又觸不可及的結果。因為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天上天下,無論仙人或凡人,都會懷揣希望而奔赴遠方!”
“而我想要成為的不是一個成功的人,也不是想要成為一個達成目的、得到結果的成功之人!一開始、到最後,我想要成為的僅僅是一個無比偉大的人,而生命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無論何時,都會懷揣著、承載著希望!”
復還手中勁力再度散發,似是到達了迴光返照之境,且在這回光返照之境中,他更是傾盡周身全部力氣於左手之上。
“咳咳你說的沒錯,生命之所以偉大,是因為它承載著希望。希望未必會在人們需要的時候到來,也未必會在人們陷入絕境之時發揮作用,我等能做的,我等要做的,我等必須去做的,便是透過燃燒生命,讓那遙不可及的希望發光發亮,而這一過程,我們稱之為昇華!而這所謂的昇華,不僅是生命的昇華,更是希望的昇華!”春花沉聲而言。
看似春花僅是嘴硬,畢竟於當下局勢來看,他不具備任何掙脫復還手掌的可能性。但是就在春花廢話之際,亦是復還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春花身上之時,舊事已然繞到了大堂東側,也就是復還的背後,並對其展開了新一輪的奇襲。
值得一提的是自戰鬥開始,復還始終保持於大堂中央,且是偏東的位置,而在之前時憂透過拋灑銀針的方式,已然讓復還到達了大堂中央,且是偏西的位置。而此時此刻,舊事已然繞到了復還身後,那麼隨著他的奇襲發動,只要復還向後躲閃,那麼他便會進一步到達大堂西側,也就是那些棺材橫列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