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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村莊。”小山道,隨即便領頭朝坡下的村落走去。
燈火炊煙,貌似是花願在這個世界唯一能感受到的“活著”。
他們來到了村中一座小石土屋門前。見門邊用木板刻著蹩腳的“招待所”三字,小山抬手敲了敲門:“你好,來自山中的旅人能否借宿一晚?”
半晌,那門小心翼翼地開了一條縫,許是不確定,又愣了一會兒才讓出進屋的路來。
開門的是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寸頭穿個黑色汗衫配土黃褲衩,兩胳膊上紋了個最老土的“左青龍,右白虎”,長的一股子地痞味兒,一看就不是村裡的常駐居民。看屋內陳設倒像是近段日子才住下來的。
看著小山二人與那痞子互相點了點頭示意,花願心想:這就是那兩小孩的接應人?
一行人圍坐在招待所“大堂”的一張大木方桌前,只一扇窗,透進的晨光少的可憐,昏暗且安靜。
不等花願先問,小石頭已經開始說話了:“這裡是義山村,距離藍海監區七公里。這位是黃奕,我們此處臨時據點的負責人。”在大家的注視下,黃奕微微點了點頭。
萬林已經變回了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離這麼近,他他們不就很快追追上來了嗎?”
小山撇了萬林一眼:“越危險越安全,我們現在這待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點了再走。”
小石頭接到:“黃奕,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嗯。”黃奕默默轉身,去把準備的水和剛悶好的飯菜都端上了桌——七碗米飯,一盤炒豆芽,一盤面筋炒青菜,一盤肉末茄子,還有一個……冬瓜排骨湯??!
花願愣了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久沒有吃過菜色看起來這麼正常的菜了,看到這些以往的家常菜,竟有些震驚起來。或許是因為這個村子看起來太過落後,他原本沒有報這個期望吧。
“哇!”胡三海是等不及一點,端起飯碗就夾了一塊排骨開始狂炫,“太香了唔!”
見大家都動了筷,花願才夾起一筷茄子,嚐了一口後,便也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他每次都把嘴裡塞到最滿再猛的嚥下去又連忙去塞下一口,看著就跟個這輩子沒吃過飯一樣,把桌上其他幾個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子,你這是……餓壞啦?”胡三海看著邊上頭幾乎要埋進飯碗裡的花願,不解道,“不是昨晚上跑之前還吃過的麼?”
“耿秋?”萬林也試著叫了一聲,但花願就好像沒聽見一般,眾人只得作罷。可回過神來,桌上的菜都少了一半了。
花願就這麼使勁扒拉飯菜,使勁吃使勁咽,他好像想起了很多事,又好像在忘記很多事,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他好想真的忘記了很重要的事。
直到他甩下碗筷,跑到水池子邊乾嘔起來,才不再進食,坐到了一旁的乾柴堆上。
這時候大家也都吃完了,除了小山和小石頭外,其他人一個個都面露不解。
小山走上前,低頭看著埋在臂彎裡的花願,溫柔道:“耿秋,你可以去死了。我們不會幫你救治的,你可以離開了。”
花願茫然抬頭:“我……為什麼要死?我要離開去哪?”
小山皺了皺眉,小石頭走過來:“你不記得那個世界了?……花願。”
花願聽到最後兩個字時,微微睜大了眼,瞳孔收縮:“什麼那個世界?什麼花願?我嗎?那耿秋是誰?那這裡又是哪?”
一連串的問題無不讓人覺得他是瘋了或是傻了。
小山嘆了口氣,彎下腰,拍了拍花願的肩:“也罷,忘了就忘了,那就跟著我吧。不管別的,我們一起,把這個世界變成屬於我們的更好的世界的。”
說到最後,小山眼中竟閃過一絲激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