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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土地逐漸變得真實,遠處的天空卻依舊遙不可及,彷彿一切都在等待,卻又難以觸碰。我站在一片寂靜的荒原上,四周的風像是停滯了一般,沒有方向,沒有盡頭。
“這是哪兒?”我低聲問道,話語卻像石子墜入深淵,聽不到任何迴響。
不遠處有一座孤零零的路標,刻著幾個模糊的字跡。我走近,用手拂去上面的塵埃,看到那上面寫著:“無盡深淵,歸去來兮。”
“歸去來兮?”我喃喃重複這句話,感到一種無法形容的熟悉感在心底湧動。
那是一種彷彿夢中遺落的片段,不屬於現實,卻又牽引著我的每一步。我試探性地向前邁了一步,發現荒原的地面開始輕微震顫,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呼應我的動作。
突然,一陣尖銳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聲音混雜著低語和嘲弄,讓人毛骨悚然。我猛然停下腳步,四處張望,卻什麼都看不到。
“張晨,你以為自己逃得掉嗎?”那聲音低低地說道,似乎從我的腦海深處發出。
“誰?”我警惕地問。
沒有回答,只有笑聲迴盪在荒原上。我握緊拳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心臟的跳動卻越來越快。
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起來,荒原的地面像是液體般波動,逐漸顯現出一個巨大的黑洞,它深不可測,漆黑得彷彿能吞噬一切。我被迫站在黑洞的邊緣,感到一種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進去吧。”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卻帶著一種奇異的誘惑力,“你的答案在裡面。”
我咬緊牙關,心中掙扎不已。這個深淵似乎象徵著某種最終的選擇,但它背後隱藏的是什麼,我無從得知。
“如果你不進去,”聲音低沉地笑道,“你會永遠停留在這裡,成為一個沒有未來的影子。”
我閉上眼,腦海中閃過之前經歷的一切。那些痛苦、掙扎、甚至虛幻與真實交織的瞬間,都讓我走到了這裡。而眼前的深淵,就像是命運給我的最後一場試煉。
“好。”我低聲說道,然後縱身躍入深淵。
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身體彷彿被撕裂,又像是融入了某種更大的力量中。我的意識在黑暗中不斷沉浮,時間和空間的感知全部消失,只剩下無盡的虛無。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永遠墜落時,一束微弱的光出現在前方。它像是黑暗中的燈塔,指引著我的方向。我掙扎著向它靠近,感到自己逐漸恢復了某種存在感。
光越來越近,最終化作一道門的輪廓。門上沒有任何裝飾,只有一個簡單的把手。我伸手握住它,發現它冰冷而又堅固。
門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這次卻沒有敵意,只有一種淡淡的悲傷。
“張晨,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什麼?”我低聲問道。
“準備好成為真實的你。”聲音輕輕說道,“或者說,真正面對你自己。”
門緩緩開啟,強烈的光芒刺得我睜不開眼。當我終於能夠看清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這裡的天空被無數星辰點綴,腳下卻是一片湛藍的湖泊,它如同鏡面一般,清晰地映出我的身影。
“這就是你的內心。”聲音再次響起,“你看到了什麼?”
我低頭看著湖面,看到自己的倒影逐漸扭曲,變成了無數張面孔的集合。它們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咆哮,有的卻面無表情,像是一具空殼。
“這……這些都是我?”我驚訝地問。
“是的。”聲音輕輕回答,“這是你所有的過往、選擇和遺憾,它們共同構成了現在的你。”
我無法移開視線,湖面的倒影彷彿具有某種魔力,吸引著我去探究它的每一個細節。我伸手觸碰湖面,卻發現它像是一堵無形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