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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晚如同一張灰暗的幕布，鑲嵌著虛假的霓虹與燈火。我靜靜站在橋頭，腳下的河水泛著冷光，如一條冰冷的蛇蜿蜒向遠方。風颳過我的臉頰，冰涼刺骨，像是一種無聲的警告。我閉上眼，試圖感受片刻的靜謐，可越是努力，腦海中的聲音越是嘈雜——那些被壓抑的，忘卻的，甚至無從分辨的嘶吼，都在此刻湧動起來。
“你究竟在逃避什麼？”這是我反覆問自己的問題。明明可以放下一切，明明可以讓這些負擔隨風散去，可心中卻像紮了一根釘子，怎麼拔也拔不掉。
李明的影子若隱若現，像幻覺一樣出現在腦海裡。他的存在似乎已變得模糊不清，那些關於他的記憶也逐漸變成了碎片，有些是交談，有些是爭吵。最讓我無法釋懷的，是他留下的那些話語。它們如同利刃，一遍遍刺向我內心的軟肋：
“張晨，你一直以為在追尋真相，但你有沒有想過，真相根本就不存在？”
這句話像是一個咒語，無數次在我腦海中迴響，甚至讓我開始懷疑，所有的追逐和掙扎，是否只是一場荒誕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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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下的河水拍打著岸邊，濺起一陣陣白色的浪花。我將目光投向遠處，黑暗中彷彿有一雙眼睛注視著我。我伸出手，卻抓不住任何實質的東西。曾經那些熟悉的身影，如今都成了泡影般的存在。
李明，李峰，甚至是那些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他們的名字與面容已經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幅拼貼畫，毫無邏輯卻又逼真得讓人無法忽視。我開始懷疑，這一切是否只是我腦海中的構造，虛實之間的界限早已模糊。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猛地轉過身，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耳邊的風聲似乎嘲笑著我的反應，讓我恍然意識到，這不過是我的幻覺。
“瘋了嗎？”我輕聲自嘲道，隨即大笑起來。
那笑聲漸漸失控，像是在宣洩壓抑已久的情緒。我甚至有些享受這種混亂的感覺，它讓我覺得自己終於擺脫了所謂的“清醒”。因為越是清醒，越能感受到深深的無助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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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笑聲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周圍的世界彷彿失去了色彩，連霓虹燈都變得暗淡無光。我突然明白，自己並不是在尋找什麼真相，而是在尋找一種可以填補內心空虛的東西。
“張晨。”那聲音又一次出現，低沉且帶著某種熟悉感。
我沒有回頭，而是輕輕閉上了眼睛。這一次，我沒有試圖分辨這聲音的來源，因為我知道，它或許只是我的內心深處在對我說話。
“是時候接受這一切了。”
睜開眼的瞬間，我的世界開始崩塌。橋頭的燈光化作流動的光點，四周的景象像水波一樣扭曲。耳邊響起無數細碎的低語聲，似乎所有的過去、現在與未來都在這一刻交匯。我伸出手，試圖抓住什麼，卻只觸碰到一片虛無。
是的，這才是真實。虛無才是真正的答案。而我，張晨，只是這場荒誕劇中的一個演員，註定要在這片混沌中踽踽獨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