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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尼拉的深秋,帶著鹹溼的海風。
阿爾瓦羅·德·席爾瓦蜷縮在地牢陰暗的角落,默默數著牆上刻下的記號。自從被陷害入獄,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年零三個月。
潮溼的空氣中瀰漫著黴味,偶爾傳來老鼠窸窸窣窣的聲音。這位曾經顯赫的西班牙貴族,如今只剩下一副枯槁的身形。但他深邃的眼神依然透著一種難以磨滅的堅毅。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異樣的腳步聲。
"又到審訊的時間了嗎?"他自言自語,"今天來得似乎比往常早"
腳步聲越來越近,卻不是平常那種沉重的皮靴聲。反而輕盈得像是在刻意放輕。
警覺之下,阿爾瓦羅悄悄摸向藏在稻草下的鐵釘——這是他這些日子以來磨製的唯一武器。
"父親"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輕輕響起。
阿爾瓦羅渾身一震:"卡洛琳娜?"
油燈的光芒透過鐵柵欄照進來,照亮了一張他朝思暮想的面容。那個記憶中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眼神中多了幾分滄桑,卻依然帶著倔強的光芒。
"真的是你"阿爾瓦羅聲音顫抖。
"是我,父親,"卡洛琳娜壓低聲音,"我們來救您出去。"
"我們?"
隨著卡洛琳娜的手勢,又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是個東方面孔的年輕人,正在熟練地撬動牢門的鎖具。
"這位是李修然,"卡洛琳娜簡短介紹,"他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李修然手上動作不停:"德·席爾瓦大人,我們時間不多。外面的接應最多隻能再等半個時辰。"
話音未落,鎖具已經被巧妙地開啟。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阿爾瓦羅一邊在女兒攙扶下站起來,一邊問道。
"說來話長,"卡洛琳娜遞給父親一套準備好的衣服,"簡單說,現在馬尼拉港外有一場'海盜'襲擊,所有守軍都被調去防禦了。"
"而真正的行動,"李修然補充道,"是我們這些'螞蟻'在城內進行。"
阿爾瓦羅很快換好衣服。雖然兩年牢獄生活讓他虛弱了不少,但貴族的優雅氣質依然不減。
"走這邊,"李修然指向一條隱蔽的通道,"這是當年修建地牢時留下的秘密出口,我們查了很久才找到圖紙。"
通道幽深曲折,時不時傳來滴水聲。李修然打頭,卡洛琳娜攙扶著父親,一行人小心前進。
"等等,"走到一半時,阿爾瓦羅突然停下,"我需要先去一個地方。"
"父親?"
"就在附近,"阿爾瓦羅神色凝重,"這兩年我發現了一些東西非常重要的東西。"
李修然和卡洛琳娜對視一眼。按計劃,他們本該直接從秘道撤離。但阿爾瓦羅的表情讓他們意識到事關重大。
"帶路吧,"李修然做出決定,"但要快。"
阿爾瓦羅領著他們轉向另一條通道,來到一間隱秘的地下室。房間很小,卻堆滿了各種古舊的檔案和圖紙。
"這裡是西班牙總督府的秘密檔案室,"阿爾瓦羅解釋道,"這兩年我一直在這裡做苦役,整理這些檔案。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了這個"
他從一堆發黃的羊皮紙中抽出一卷特別的檔案。
"這是"卡洛琳娜湊近一看,倒吸一口冷氣。
那是一份用多種文字書寫的古老文獻,其中既有拉丁文,也有阿拉伯文,還有一些像是東方文字的符號。最引人注目的是檔案中夾著的一張羊皮紙——上面繪製的圖案,與卡洛琳娜隨身攜帶的匕首上的紋路驚人地相似。
"你一直隨身帶著的匕首,"阿爾瓦羅聲音沙啞,"那不僅僅是一件家傳之物。它是一把鑰匙,一把通向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