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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嬤嬤也看到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雪孃的腳包在被子裡。
讓她乖乖待著,不要出聲,她去求救。
若來者不是好人,便讓雪娘千萬藏好,不要出來。
她們所在的地方是土坡下一塊窪地。
雪下得又急又密,在她們身上鋪起厚厚一層。
即便有人經過,不注意也不會發現這裡有個人。
雪娘只覺寒意侵骨,打了個冷顫,點點頭。
若江嬤嬤遇到什麼危險,她肯定要出去相救,死也要死在一塊。
雪娘凍得大腦有些發矇,迷迷糊糊地想。
只是她很快就昏迷過去,人事不知。
第二日早上,雪娘被熱乎乎明晃晃的陽光照醒,只覺眼皮刺的很。
她抬起手,遮住眼睛,聽見一個溫和的聲音問:“姑娘醒了?”
眼前坐著一位和藹的大嬸,年逾五十,梳著圓髻。
渾身上下沒有一件飾物,靛藍色粗布襖子,灰黑色棉褲,雖粗陋但也乾淨。
雪娘想坐起來,卻渾身沒有力氣。
大嬸伸手按住她:“你身子骨弱,先別急著起來,緩一緩。”
雪娘道一聲謝,又問:
“不知大娘貴姓,我這又身在何處,可是大娘救了我性命?我身邊還有個嬤嬤,不知……”
“姑娘彆著急,江嬤嬤沒事,昨天那大雪,別說你們倆,我們這莊戶人家都不敢出門,還好遇上我們從城裡回來,不然可就凍死在雪地了。”
雪娘一聽,心裡鬆了口氣,掙扎著爬起來要給莊大娘磕頭。
莊大娘唬得起身,將雪娘按住,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江嬤嬤端著一碗小米粥進來。
見雪娘醒了,趕緊放下碗,過來扶她躺下,嘴裡說道:
“姑娘可別動,好生躺著。”
原來昨晚上雪娘暈倒,莊大娘和兒子兒媳進城往主家送年下的節禮回來,正好遇上。
莊大娘家原是佃戶,昨日進城,回途中恰好遇見江嬤嬤攔路求救,把二人帶了回來。
雪娘又細問了問,才知道她與江嬤嬤風雪夜裡,走反了方向,離京城反而更遠了些。
雪娘喝了一碗小米粥,有了些力氣,對莊大娘說了好些感激的話。
又雪娘從頭上拔下一支梅花簪子,這是小徐氏送的,約有二兩重。
雪娘妝盒裡的首飾大多是足金鑲嵌寶石的,太過華麗貴重,這隻銀簪倒是很合她心意,日常總戴著。
雪娘與莊大娘說:
“我二人是護國候府上伺候大夫人的,前些日子大夫人來莊子上散心,偏我染了風寒,江嬤嬤留下來照拂我,這兩日才好些,眼看著有風雪,想趕著大雪封路前回城,也不耽誤伺候夫人,哪想到竟然迷路了。多謝大娘相救,只是我二人流落在外,侯府不知下落,恐驚擾了夫人,不知能否借大娘騾車一用,這些首飾就當做車馬費,不知夠不夠?”
雪娘又把手上的鐲子,都褪下來贈與莊大娘。
莊大娘倒是沒有推辭,莊戶人家,一年土裡刨食,也餘不下幾兩銀。
她收下銀簪和手鐲道:
“也好,今日還在下雪,路面還未凍結,要是等明日雪停了,路面結冰,又或者雪化了都是爛泥,倒不好走了。姑娘且收拾了,我去喊我兒子套車。”
江嬤嬤用被子把雪娘裹得嚴嚴實實地,莊大娘看她鞋襪未乾,便拿了自家兒媳婦的粗布鞋和包腳布過來。
雪娘是一雙天足,北疆女子沒有纏足的,要幹活騎馬打獵。
莊大娘倒是露出幾分驚訝之色,江嬤嬤給雪娘把雙腳包好。
那布鞋卻太小了,最後莊家兒媳拿出一雙給自己兒子做的棉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