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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常在想,發生在每個人身上的災難和幸運是隨機的嗎?如果不是,那為什麼災難會降臨在無辜的人身上?如果是,那為什麼災難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降臨在無辜的人身上?
大本的墓碑在我可視範圍內,五分鐘前,他的墓碑旁還站著一位哭的歇斯底里的捲髮姑娘,那種惡人,值得這麼為她哭泣嗎?我頓時感到鼻酸,我們的安安,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居然成為了衰草枯楊下的一堆白骨。而他的父母,時至今日都想不通,為什麼大本會選擇禍害他們的孩子。
大本,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魔鬼?為什麼他這樣的人,會有一個女人接著一個女人的為他哭泣。
捲髮姑娘走後,他的墓碑旁又站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的年紀更大,不過風韻猶存。
她瞥見了站在一旁的鬼鬼祟祟的我,猶豫了幾秒,問道:“你是他的妹妹,溫迪吧?”
我本想回復:“剛剛走過去的那位,應該是他的妹妹,我只是剛好在這裡祭拜一位故人。”但話到嘴邊,被我一個邪惡的念頭給壓制了回去。我看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
她緊繃著的臉頓時放鬆了下來,“你都長這麼高了。”
我回道:“你是他的舊相識嗎?真沒想到我哥那樣的暴力狂有你這麼漂亮的朋友。”
女人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嗎?之前的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看來,你和他認識很久了。”
她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是很久,那時的我還會吸菸,那時的我還以為熄滅了東西就不會復燃。”
我一臉疑惑,她應該說的是她舊情復燃了。
“你知道我哥為什麼要害死別人的孩子嗎?就是桃源村的那個孩子。”
聽到我的質問,女人臉上的表情豐富了起來,一開始是震驚,後面是難以置信,再後來她居然哭了。
“總之,他也是一個很可憐的人。”
我冷笑,雖然我不認同犯罪行為屬於犯人的本性,但當災難降臨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十分確認他就是一個天生的惡魔,惡劣的生存環境只是他選擇扣動扳機的藉口。
“陳芙麗,我們該走了。”
聽到喊聲,女人慾言又止的和我道了別。
女人走後,大本的墳墓前又來了一位老人,真是怪了,難道越卑劣的人,惦念的人越多嗎?
“你說你為什麼要抽那麼多煙呢?現在好了,把自己抽沒了吧。。。。。。”老人自言自語了一會後,抬頭看了看我說道:“他總說要把傷痛和負疚感轉嫁到別人身上,這壞小子,真的魔怔了。”
我猜想他肯定是把我也當成是看望他兒子的朋友了,我沉默了幾秒,問道:“他轉嫁到別人身上了嗎?”
“怎麼可能。”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老人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以前他挺懂事的,真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傷害別人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我從來沒有關心過他。”
看到老人的聲淚俱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遠方是一望無際的天空和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探索的未知。
“姑娘,你的電話響了。”老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喂!媽媽。”我遲疑的接了電話。
“快點趕回來,外婆又住院了。”
掛掉電話,我瘋了似的往玉山方向趕,等我開車到了醫院的時候,才發現外婆的身旁坐著她的舊時好友張老師。
外婆的眼睛微微開了一條縫,她說話的聲音也很微弱,“我的外孫女又變漂亮了。”
我緊緊的握住了她那隻乾枯的像樹幹一樣的右手,然後把臉貼在了她那張像枯萎的芍藥花一樣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