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爵位之爭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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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養了好幾個月的身體,次次皆是,剛有好轉,家裡就出亂子。
今日沈遠山怎麼都不聽沈黛的勸說,執意要出去。
安國公府三房人,齊齊在前廳候著。
除了大房沈桑,其它兩房的人都來齊了。
沈遠山滿臉倦容,雙目渾濁,枯瘦的手掌撐著一支柺杖。
他在主位落座後,招手讓沈黛在他身旁坐下。
“其他人,坐。”沈遠山聲音中帶著威嚴。
家裡人好些日子沒有見沈遠山了,今日再見到,都看得出來,沈遠山的精神氣,相較往日虛了很多。
聽完沈遠山的吩咐,大家靜聲坐下。
沈從樺雙手握拳,置於膝蓋之上,他咬著後槽牙,兇狠的目光看向沈黛。
剛準備開口告狀,聶氏悄悄地踢了沈從樺一腳,沈從樺才滿不情願按住火氣。
沈遠山環視一圈,問:“怎麼不見林策?”
在給主子們倒茶水的李舟接話說:“林公子在竹苑,想著今日是國公府三房人齊聚,他便沒有來。”
沈遠山吩咐李舟,“去叫他過來。”
三房程氏朝著沈從松擠眼睛,在大家都沒有吭聲的情況下,不滿地嘟囔。
“區區一個奴才,有必要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他嗎?”
“少說幾句。”沈從松瞪了程氏一眼。
夫妻倆的聲音足夠小,但也傳到了沈遠山的耳朵裡。
沈遠山凝眉搖頭,“程氏,你有何不滿直說便是,莫要嘀嘀咕咕。”
安國公府何時落魄到,連說話都沒有底氣的地步了。
最後一次參加朝會時,沈遠山抱病告假,向皇上說他身子虧損得厲害,需要回家休養。
皇上隨口問了一句:“安國公,你乃大涼兩朝元老,多年來屢次出征,守衛大涼邊界平安,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為大涼鞠躬盡瘁,是沈遠山一生的事業。
他和皇上兩人都清楚,此次不是告假,而是告老歸田。
滿朝武將中,沈遠山的年紀最長。
怕是再也沒有下一次,為大涼出征的機會了。
他的安國公之位,改讓後輩子孫來承襲。
沈家的子孫要代替他的位置,繼續守衛大涼的國土和百姓。
程氏還是那般無所顧忌,聽了沈遠山的話,果真放開嗓門,訴說自己的不滿。
“爹,林策是個奴才,憑什麼要我們等他。”
沈遠山冷哼一聲,“林策是從楠的義子,黛兒和碧兒的兄長,是我們沈家的子孫,不是你口中所謂的奴才!”
捱了一頓吼,程氏嘟著嘴巴,訕訕地低下頭去。
“都說了是義子,身上總歸沒有流沈家的血,說起來就是個外人嘛!”程氏又一次,嘟囔起來。
沈遠山想著,連他出面都鎮不住家裡的人,可想而知沈黛一人撐著安國公府時,大家是怎麼使絆子的。
“外人?”沈遠山自嘲似的笑了一聲,“外人可不會逼著我立遺書,盼著我早點死!”
一席話,徹底堵住程氏的嘴巴。
林策來的時候,廳中所有的人,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
看得林策渾身不自在,他徑直走到沈從楠身邊的空位處落坐。
剛坐穩,沈遠山就發話了。
“人齊了,老李把遺書拿過來。”
旁側的沈黛驚恐地看向沈遠山,不知道沈遠山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輕而易舉的說出‘遺書’二字。
她的心口痛得厲害,像是被千萬根銀針,往那最脆弱的多心頭肉上,深深刺入攪動似的難受。
阿爺,身體好得很呢!阿爺,不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