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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讓你們起這麼早不是來睡覺的！”
“人家重點高中比你們晚上晚下學四十分鐘，這意味著你們比重點高中的學生少學習40分鐘……”講了一大堆話，成功的激起了大家對年級主任的怨氣，本來就睡眠不足，聽到這些話更生氣。
美好的一天從現在開始結束。
陳曦特別不滿，這個年級主任他媽的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起這麼早誰不困啊？每天一到這個時候就跑我們班。
真想刀了他。
我們起這麼早不要緊，那年齡大一點兒的老師們呢？是想累死他們吧？
……
“所有人去操場上跑操去！”
跑完操就可以吃飯了，所有人都是這個想法，但是沒想到另一個主任在主席臺上講話，讓大家在操場上乾站著，講了20分鐘，也凍了20分鐘，誰能想到這大春天的，居然有寒潮。
“王小飛腦子有問題吧？”
“這他媽說的都是些歪理！”
“有病！”
“真想過去揍他！”
……
大家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不敢真的去找他的事。
解散後陳曦拉著朋友去教室拿飯卡，然後去餐廳吃飯，兩人吃飯速度慢，喝完最後一口粥後，高四的復讀生都來了。
這周是陳曦這組的值日，去晚了會被班主任吵一頓。
“我還要去打羽毛球的那邊收拾殘局，先走了哈。”
“嗯。”
……羽毛球場上只有寥寥幾人，在地上撿垃圾，每次到這個時候都會血壓飆升。
“誰這麼缺德？我他媽剛撿完的，逛了一圈兒，地上又有了！”
“我這邊兒也是！”
“去他大爺的！”
“你們幾個別撿了，回教室，等會兒會讓他們來。”
“哦。”
上課鈴聲響起，震得人耳朵疼。
在教室門口等候的任課老師拿著課本走上講臺，將課本放在桌子上，整理課代表收上來的大作業。
“上課。”
“起立！”帶頭的班長扯著嗓子喊。
“老師好！”聲音洪亮，只是全班狀態不怎麼好，大家都沒睡好，眼下一片烏青。
本來上午六點之前到教室就行，現在被年級主任改成五點五十之前到教室。
這讓大家本就短暫的睡眠時間更加短暫，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年級主任恐怕早已成一攤血水。
對學校的成見又增加了幾分。
“同學們好，請坐。”
“今天早讀背杜甫的《登岳陽樓》，都起立，睡覺的醒醒啊。”語文老師拿書卷起來拍了幾下鐵質的桌子發出的聲音將睡覺的同學驚醒。
“開始背哈。”語文老師說話語氣隨和，至少是在和同學們平等對話，完全沒有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
“登岳陽樓，[唐]杜甫，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
……
“登岳陽樓，[唐]杜甫，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
“……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
“……戎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
……背了一會兒見拍照的老師走遠了，教室裡的讀書聲瞬間消失。
後桌的人拿筆戳，問道:“老師走了吧？”
陳曦坐的位置根本看不見右邊大窗戶的狀況:“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