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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湛,回去吧!”藍曦臣溫聲喚回藍忘機的心神 ,叫他回去。藍忘機收回視線,乖乖跟著哥哥回家。
一路上,藍忘機沒有提起魏無羨,也不再說什麼《雲深不知處》,就默默地緩緩而行。藍曦臣心裡不安,也不敢多話,兩人就並肩膀而行,其時天已冷,天色已晚,夕陽下的藍忘機白露如霜。
藍氏夫婦看到兄弟倆到來,都露出了笑臉。吳文娟過來牽住藍忘機的手說:“阿湛,今天在家還好嗎?我剛剛跟你爸爸商量,我們家出去旅遊轉一圈,你看怎麼樣?
我們好久沒全家出行了,趁著爸爸媽媽還走得動,我們再出去走一走。你想去哪裡,跟我說一下,我們來計劃安排一下。”
“不去。”藍忘機乾脆利落地回答,他現在哪裡都不想去,更不想見人,在家,挺好的。
“阿湛!”吳文娟傷心地喊了一聲,對於兒子的拒絕她是越來越絕望。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接下來,兒子的路該怎麼走?
藍世德看他們母子倆的樣子,嘆了口氣說:“文娟,阿湛不去就不去,等他想去了,咱們再一起去,不著急在這會兒。”
“不是我著急這會兒啊,這個……阿湛,你當陪媽媽去走走行不行?媽媽現在還走得動,要是媽媽老了,走不動了,你想陪也陪不了啊。”吳文娟的聲都變了。
“媽媽不老。”藍忘機對著母親無比認真地說了這樣一句話,讓父親和哥哥都哭笑不得,吳文娟在嘴邊的話也被硬堵回了喉嚨。
藍忘機好像沒看到父母兄長的表情,他雅正地坐了下來,燒水泡茶,然後一個個地敬茶。那舉止,一點也看不出他有什麼毛病?
藍氏夫婦沒辦法,只好往高興裡想,跟藍曦臣聊起他和女朋友的事。藍曦臣高興地說:“我和展翹發展得不錯,我相對安靜,她活潑一些,倒是互補。現在才覺得,每天有個人說說話還真的不錯的。 ”
吳文娟聽著高興,連忙問:“阿渙,那你準備結婚了嗎?”
“不著急,我們會結婚的。”藍曦臣悄悄掃了一眼藍忘機,吳文娟領悟過來,也沒再追問。
藍曦臣說: “我現在忙‘蘇州灣’那個專案,等忙完了再考慮私人的事情。對了,阿湛,你要是可以的話到公司來幫我。‘蘇州灣’這個專案比較大,你要是能去幫我的話,進展會順利些。”
“哥,有什麼需要幫的,你儘管說,傳過來給我看就可以。”藍忘機一本正經地說,工作完全沒問題,遠端辦公就好,不用去公司。
藍曦臣的笑凝在嘴角,藍世德的臉也沉了下來。無計,一家人吃完飯就各自散去。
藍忘機回到自己的小樓,關上門,又不再出來。那一夜,下起了雨,藍忘機坐在書桌前,聽著窗外的玉蘭沙沙的響,一股哀傷的情緒不由地湧上心頭。
他捨不得魏無羨,但他無法接受自己是第三者,更無法接受魏無羨的欺騙。他幾十年的時光,孤寂冷漠而純潔,本來冰冷的世界漏進了一線光亮,卻不曾想到,那一線光,剛亮了眼,就即刻暗去。
他思想:往後餘生,只有日出與日落,與寂寂的夜風。然而,每個夜裡,總有一張笑臉在他的夢裡出現。那張臉,如影隨形地伴著他走過了每一個日夜。
魏無悔沒有透露過發生的事,因為愧疚,也沒有對魏無羨吐露心聲。這樣時間匆匆一晃而過四年。
魏無羨在茫然不解,與無助中完成了他的學業,藍忘機的決絕讓他傷透了心。最後,他沒有留在蘇州。他全身心投入他的設計事業,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年之後,他的一項設計獲得國際大獎,然後出國留學前往法國。
——四年之後
藍忘機經過三年的沉寂之後,終於在第四個年頭走出了家門,他建立了自己的法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