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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曦臣回到病房,強裝笑顏對藍忘機說:“阿湛,醫生說你醒了靜養些天就好了,我們都放心了。”
“哥,辛苦你了。”藍忘機微微點了一下頭,他好像是做了一場大夢剛剛醒來。而醒來的當下,心頭還在疼著。那場夢太讓他震驚,讓他無法釋懷。
他沒想到魏無羨和魏無悔不是親兄妹,更沒想到他們居然有婚約,自己成了插足的第三者,可恥的第三者。這讓藍忘機無法接受自己,居然成為自己不恥之人。
藍忘機的心頭像壓住了一塊大石,還插上了幾把刀。這種事說不出口,說,都汙了自己的嘴。這一切都只能自己承受,讓它永遠埋藏在自己心裡。
“說什麼辛苦,我們是兄弟。”藍曦臣掖一掖藍忘機的被子說。
“哥,我睡多久了?”藍忘機虛弱地問。
“三天。”
“三天啊?”藍忘機似乎有點不相信,輕輕地嘆了口氣。這三天,像是一世那樣長啊。在昏昏沉沉的黑暗中,他像是在無邊無涯的海里游泳,冰冷刺骨。他筋疲力盡,卻找不到靠岸的船。水,很深,很冷,冷得他全身麻木。
他想放棄,想永沉於黑暗。但在當時,有個聲音讓他掙扎著浮出了水面……
然而,那個聲音的主人,是他現在不想再見的人。藍曦臣關切地問:“阿湛,現在感覺怎麼樣?”
藍忘機嘴角一牽:“還好。”
藍曦臣去倒了杯水過來,問:“能不能坐起來,喝點水?”
藍忘機點了點頭,藍曦臣幫他把病床搖了搖,搖起一個斜度,讓他靠著,然後把水端給他喝。
藍忘機輕輕喝了一小口,就搖頭表示不要了,藍曦臣只好又把他放了下去。藍曦臣問他:“阿湛,我們是親兄弟,我也自認很瞭解你,你能不能告訴哥哥,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藍忘機搖了搖頭:“無事。”
藍曦臣溫聲說:“阿湛,我們是親兄弟,告訴哥哥,哥幫你。 ”
藍忘機沉默了一陣之後,沙著聲問:“哥,你和展翹順利嗎?”
藍曦臣微微一笑:“挺好,昨天她還過來看你。”
藍忘機眼皮輕輕動了一動:“謝謝!”
“阿湛,你戀愛了?”藍曦臣按住心跳,小心翼翼地問。藍忘機沒有回答,他的愛戀,可能有過,但,已沉入了黑海之中。那份心醉,那種心動,已經成為了過去。如一顆沉甸甸的石頭,沉進了水底。
藍曦臣看他不願回答,當下也不敢強求,只好陪著他說幾句話後讓他休息,然後離開。他也不敢跟魏無羨打電話說藍忘機醒來了,看弟弟的樣子,他不想見魏無羨,不能造次。
現在,弟弟醒過來了,提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現在,得跟父母說了,要不,過些天弟弟不回家去,那怎麼跟你父母交代。
藍曦臣把藍忘機安頓好了之後就先回家了。
藍曦臣回家之後,把藍忘機的情況跟父母說了一遍。藍氏夫婦嚇了一跳,驚問大兒子怎麼現在才說?藍曦臣說:“我是想等阿湛醒來了放心才跟你們說。他現在醒來了,應該沒什麼事了。但他好像心裡有好多話,就還不想多說什麼?”
吳文娟氣得直打轉:“這孩子,從小到大就是個悶葫蘆,現在怎麼辦,真是急死人了。”
“媽,阿湛醒來了,你不用著急。等過幾天出院,先讓他散散心,不要問他發生什麼事情?”
吳文娟拖著藍世德就往外走,她說:“阿渙,開車,送我們去看阿湛。”
“好吧,媽,你不用著急,我們馬上去。”藍曦臣連忙跟了上去。
藍世德和吳文娟匆匆趕到醫院,一進病房,看到藍忘機面色蒼白,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那個樣子讓人看了真是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