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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江城的夜,沉悶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面,暗流匯聚,殺機悄然潛伏。
趙府密室內,燈火昏暗,一盞青釉茶杯在趙懷義手中緩緩搖晃,茶水映出跳動的燭光,映在他沉思的臉上,陰影深深地刻畫出一抹冷笑。
對面的秦烈微微側身,斜倚在椅背上,一手搭在刀柄上,目光幽冷地盯著趙懷義,整個人宛如一頭潛伏的豺狼,透著嗜血的壓迫感。
“趙老爺,世子駐軍雲江已久,卻遲遲不動。怕是已經嗅到些許氣息,準備向您下手了吧?”秦烈低聲開口,語調輕佻中帶著一絲探尋,像是一隻不動聲色試探獵物的毒蛇。
趙懷義瞥了他一眼,端起茶杯輕啜一口,語氣平緩:“秦將軍不必試探我,世子動不動手,對我來說都一樣。”
秦烈眯了眯眼,目光中寒光一閃:“老爺如此自信?”
趙懷義緩緩放下茶杯,輕嘆道:“雲江是我趙家打下的江山,糧道、水運、人脈,哪一樣不在我手中?蕭逸風不過是仗著王室的身份,想來雲江撒撒威風,可他終究還是個外來人。”
“只要李將軍在陽平關站穩腳跟,他就翻不起什麼風浪。”趙懷義抬眼看向秦烈,目光沉冷,“但我不喜歡麻煩的人,尤其是盯著我糧倉的人。”
秦烈微微頷首,目光透著幾分揣摩:“趙老爺倒是比李將軍還強硬。”
趙懷義笑了笑,語氣平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寒意:“強硬?若我不強硬,趙府早成了別人家的。”
秦烈沉默片刻,忽然淡笑:“趙老爺說得在理。不過,光是斷糧,怕是還不夠。”
趙懷義眉頭微挑,目光銳利地盯著秦烈:“願聞其詳。”
秦烈端起桌上的酒杯,微微搖晃,緩緩道:“城中流民聚集,糧價飛漲,百姓苦不堪言。只需散佈流言,說軍中屯糧是為了搜刮民食,再讓流民頭目推波助瀾,屆時,恐怕不用我們動手,雲江自己就亂了。”
趙懷義眯起眼,盯著杯中的酒液,沉思片刻,輕笑道:“將軍此言正合我意。”
他放下茶杯,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負手望著遠處夜色中的雲江城:“如今百姓對趙家不滿,但對世子同樣不滿。只要一根火柴,這座城便會燃燒。”
秦烈低聲補充:“到那時,李將軍派遣的死士便可趁亂潛入,直取世子首級。”
趙懷義眼底浮現出一抹狠厲,回頭看著秦烈:“秦將軍果然心思縝密。”
秦烈輕輕一笑,語氣淡然:“趙老爺,只要雲江穩住,陽平關自保無虞。到時候,我們各取所需。”
趙懷義舉杯,與秦烈對視一眼,碰杯聲清脆,迴盪在昏暗的密室之中。
然而,就在兩人暗中謀劃時,蕭逸風的反擊早已悄然展開。
次日清晨
雲江碼頭,晨霧尚未散盡,幾艘運糧船悄然靠岸,艄公與船工們正忙碌地將沉重的糧袋搬下船艙,碼頭上一片繁忙喧囂。
不遠處,一群身影緩緩逼近。
黃三叼著旱菸,懶洋洋地晃悠在碼頭中央,身後跟著十餘名手持棍棒的地痞。
他腳步輕佻,每踏一步都帶起一陣沉悶的迴響,彷彿整個碼頭已是他的地盤。
黃三站定,目光如狼般掃視著船上的糧袋,嘴角揚起冷冽的弧度:“趙老爺有令,這批糧,我們要了。”
艄公擦著額頭的汗,聽聞此言,臉色微變,連忙拱手:“黃爺,這批糧是送往軍中的……”
“軍中?”黃三嗤笑,吐出一個菸圈,眼神不屑,“軍中又怎樣?軍中欠趙老爺多少銀子?你們先別說送糧,先把欠債還了吧。”
他隨手將煙桿一敲,火星在地面上崩碎:“兄弟們,搬糧!”
地痞們應聲而動,肆無忌憚地衝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