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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一天,天上下了點毛毛細雨,很快又轉晴。
如今已經是四月份的天氣,微風開始有了些許暖意,讓這一向寒冷的鄢國終於有了些春意。
高歌蹲在給晚霞搭好的小窩旁邊,擰著眉關切地看著肚子一起一伏的晚霞,它如今分娩在即,雖然有一肚子理論的她,第一次上手也難免緊張。
“水來了!水來了!”鳳仙端著一盆熱水,裡面放著一個白色的帕子,放下後,她也站在那裡著急又期待地看著晚霞。
玉荷則將高歌一貫用的醫藥箱放在了旁邊,擔心地問高歌道:“皇后娘娘,它應該不要緊吧,我聽它的聲音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玉荷話音剛落,晚霞嗚咽的聲音又響了一陣,高歌趕緊給它用獨特的手法順了一下腹部,希望能夠緩解它痙攣的痛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個時辰後,晚霞終於有驚無險地生下了三隻赤狐小寶寶,生完之後,晚霞吃掉了自己的胎衣,然後脫力地躺在一邊,高歌趕緊給它端去熬好的湯藥。
晚霞雖然十分疲憊,卻還是識趣地舔了舔碗裡的藥,雖然有些許苦澀,但是它舔完半碗後,發現精神為之一振。
鳳仙和玉荷將小狐狸用柔軟的毛毯裹著,輕輕擦拭乾淨後放回了為晚霞母子準備好的窩裡,休息恢復精神後的晚霞抖抖毛髮,開始細細撫慰自己的孩子。
這一番舐犢情深的模樣,不禁讓高歌想起了自己現代的母親,還有齊國的阿母。
主僕三人認真看著這一切,渾然忘卻了所有的煩惱。
半晌後,三人才從這樣美好的氛圍中清醒過來,玉荷看到高歌身上的衣衫被沾染了些許血跡,忙出聲提醒道:“娘娘,你的衣衫被弄髒了,我帶你去換一件吧。”
自從高歌封后之後,鳳仙和玉荷也隨之更換了稱謂,司昀為了討高歌歡心,也將鳳仙玉荷提拔成了最高層次的掌事姑姑,但她們依然願意時刻待在高歌身邊伺候她。
突然,門外響起一聲宮女的傳喚:“柳枝姑姑到!”
主僕三人轉身,高歌知道這是太后身邊服侍的宮女,是所有宮女中級別最高的。
雖然鳳仙玉荷也是最高階別,但是一個是太后宮裡,一個是皇后宮裡,而且單比閱歷來說,她們二人都是要跟柳枝姑姑行禮的。
柳枝姑姑看上去年齡並不大,但是周身的氣質十分老道,一看就是在深宮中蹉磨了許多年華鍛煉出來的。高歌朝她禮貌點點頭,並開口詢問道:“柳枝姑姑,好久不見,進來坐坐喝口茶吧。”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此時衣衫不潔,如此待客恐怕失了禮數,忙讓二人沏茶,打算一個人進殿去換衣衫。
本來正在舔小寶寶的晚霞突然看到陌生人的闖入,況且如今又是新做了母親,護子心切,將小狐狸護在身後,對著柳枝姑姑就是一頓齜牙咧嘴,弓起背,渾身炸毛,牙縫裡面不停發出警告的聲音。
高歌停下腳步,第一次見晚霞這麼凶神惡煞的樣子,忙又折轉回來安撫晚霞的情緒,對著柳枝姑姑笑道:“柳枝姑姑,別怕,它今天剛做了母親,有點敏感多疑,它平時不這麼兇的。”
柳枝姑姑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慌亂幾步退到了門邊,忙道:“皇后娘娘,喝茶就不必了,奴婢前來是傳太后的話,請你即刻去往壽康宮。”(司昀登基後,將原本皇后所居壽康宮改成了太后的宮殿,而皇后的宮殿改成了永安宮,這是他還未登基前就想幹的事兒。”
高歌心裡一咯噔,她除了偶爾去看望太后一下,平時幾乎不會去太后宮裡,反倒是蘇貴妃幾乎日日都去。
太后突然找她,她感覺自己可能又要挨批了。如今司昀忙於商討國事,可能暫時解不了她的圍了。
“行,等本宮去更衣,即刻前往。”柳枝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