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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進到堂屋,少女趕緊把燈開啟。

整體看上去破舊而整潔,這倒是讓蘇辰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一進門就能看到一個供桌,上面好像是供著一個老虎的圖騰。

左邊靠牆的位置有一個小沙發,能看出來已經破舊不堪,上面是用不同的舊衣裁剪縫合而成的沙發墊子。

男士們紳士地把沙發讓給三個女孩子坐,少女把牆角里的小凳子拿了出來給男士們坐下。

右邊則是一個破舊的電視櫃和一個老式電視機,他們都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那麼老款的電視了。

而電視背後的牆上,則貼滿了獎狀。

“你們要看電視嗎?”

少女也沒怎麼接觸過那麼多外地人,有些尷尬、怯生生地問道。

“不用了妹妹,謝謝你。這些獎狀都是你的嗎?”

方黎問道。

“嗯,對。”

少女點點頭。

“小妹妹你真優秀啊!今年多大啦?讀高几啊?”

“我18歲了,高三,再過幾天就要高考了,這幾天學校放假讓我們回家放鬆的。”

感受到那麼多陌生人關注的眼光,少女的臉好像更紅了。

“哇,那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啊!”

“謝謝,我只是去考一考,也不一定讀。”

少女發現自己站著更是尷尬,一邊回答,一邊去給大家倒水。

人尷尬的時候動作總是很多的,但是更重要的是不能怠慢了客人。

“為什麼不一定去讀啊?”

蘇辰問道,他前世考上了本來也不想去讀,可是奶奶一再堅持,他才去上了大學。

“讀大學太貴了,而且爺爺奶奶在家沒有人照顧我也不放心。”

少女把水一杯一杯地遞給客人們,眼神有些迴避。

這一幕刺痛了蘇辰,他可太有同感了。

雖然現在自己的日子好過了,但是以前的種種總還是歷歷在目,尤其現在看到了與自己差不多的孩子。

“讀書是可以貸款的,國家政策好,貸款讀書還是無息呢!”

楚悅說道。

“貸款嘛,總是要還的,我不想給家裡增加負擔了。”

少女終於忙完了坐下,低頭說道。

“妹妹你成績那麼好,不讀書可惜了,一定要堅持啊。”

姜維想到了自己眾多的學生粉絲,對這樣的情形感到心痛。

“可是不讀大學的話,你打算做什麼呢?”

蘇辰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少女抬頭,眼睛裡寫滿了迷茫。

“或者說,你有什麼興趣愛好嗎?”

蘇辰又補充了一下問題。

“我也不知道可以做什麼,但是我想出去賺錢,這樣爺爺奶奶好過一些,爸爸媽媽也就不用常年在外打工了……”

少女淳樸的話語有些刺痛了大家的心,他們也不是不知道即使盛世如當下,也依然沒有完全消滅貧困問題,但是當這樣活生生的人出現在面前,這種必須直面的心痛便無處迴避。

蘇辰更是如此,他當初也只是單純地想要賺錢,讓奶奶過好日子,讓她輕鬆、讓她開心。

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做到……

“我可以資助你讀書。”秦嘉這句話在心裡轉悠,卻遲遲不敢說出來。

這是一句鄭重的承諾,但是此時他還不夠了解這個少女和這個家庭,不敢輕易做出。

“愛好的話,我平時喜歡跟著電視裡唱唱歌跳跳舞。”

女孩臉上露出純真的笑容。

“誒,那你可以給哥哥姐姐們表演一個嗎?隨便哼兩句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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