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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起身,走進淋浴室。
洗完澡換上乾淨睡衣,無法入眠。便像無數個夜晚一樣,披了一件外衣穿過黑暗走進“明月居”,案上攤著慕家車禍變故一案的調查卷宗,以及九月部分經歷線索。
那是阿閒前段時間寄給他的調查成果。
頭腦中不斷回想九月的醉言,坐在椅子裡,痴痴看著牆上那幅巨大的“漠影”出神。
聽到輕微聲響,他扭頭一看,原來虛掩的門不知何時已被推開一部分,他揮手關掉“漠影”牆畫,起身快步追至門口,看到九月下樓的背影。
“九月。”
她停住腳步,在暗夜中解釋道:“我有點渴,無意中看到房間亮著燈,就好奇看了一眼。”
“怎麼不開燈,當心臺階。”尚雲按亮走廊燈光。
室外皓月當空,灑了滿地銀片,到處亮晃晃的。她此時酒醒了,卻有氣無力:“我看得清。”
他緩緩拉上書房的房門,本想回房。卻看到九月拿了一支水,朝室外走去。他頓了頓,最終一聲不響的跟了上去。
看到她坐在鞦韆上,擰開瓶蓋喝了幾口水。他暗暗鬆了口氣。
“半夜坐在外頭,不冷嗎?”尚雲走過去,將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肩上。
她沒應聲,將手中的水瓶放在旁邊。“今晚喝多了,跟你講了許多帶情緒的話,請你別介意。”
他在旁邊的竹搖椅上坐下來,身體向後靠,仰面躺在竹搖椅上,盯著頭頂的圓月,黑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你能這麼說,看來酒醒了。其實你沒說錯什麼,這些年你過得很不容易......”
“我過得不容易,那也是我自己的命。不應該將責任歸咎到旁人身上去。”九月打斷他,語調清醒而冷靜,跟醉酒偎在他懷裡的小女人判若兩人。
他側頭看她一眼。她卻望著假山,幽幽說道:“這世上誰比誰容易?不過是硬著頭皮死扛,誰都沒有理由讓別人圍繞著自己轉。”
這個論調的九月倒是成熟大氣,懂得站在他人立場想問題。但尚雲卻覺得近在咫尺,遠在天涯。她像一個謎,變幻著各種象,連他也分辨不出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九月。
“無論如何,我希望你過得好。以前是我做錯了決定,導致你受了那些苦。希望以後能儘量彌補。”
“我說了,我過得不好跟別人沒關係,你不虧欠我,不存在彌補這一說。每個人在成年後就應該為自己負責,也只能自己負責。”她不急不徐地語氣中透著十足疏離感。
“對,只能自己負責。”尚雲欠了欠身子,他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老話重提:“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希望我插手,作為上級也好......家人也罷。我還是希望能給你一些逆耳忠言。”
她沒出聲,原本輕輕搖晃的鞦韆靜止不動了。
“我希望你有一個好歸宿,但是,不希望看到你由於感激而深陷一段感情,那只是一個泡影,維持不了多久泡影就會消失。”說完,他起身,準備回房。“夜深露重,離天亮還早,回去睡覺吧。”
“除了你,我哪來的好歸宿?”她幾乎脫口而出,帶著顫音。
他僵在那兒,半天才艱難回應:“我給不了你幸福。”
她也站起身,鞦韆瞬間放空,在身後微微搖晃,冷不丁地將心底的疑惑問出口:“是因為我爸爸嗎?我父母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他被問得啞口無言,萬萬想不到九月會問出這番話來。
怎麼沒關係?如果不是受他的欠連,慕家何至於此?他如何能撇清關係,又如何向九月解釋這其中的曲曲折折?
他的沉默讓答案呼之欲出,九月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的背影。
尚雲如果不在乎她,為何要將她贈予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