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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完了小男孩,思路又轉到那尊鐵塔身上,那傢伙真是叫駭人,瞧那身高足有兩米,瞧那噸位得有三四百斤,再看他呼煽煽往那一站就是一座小山,光亮腦袋,黑漆漆的面板,整個就是一尊黑鐵塔,對他,林歌也格外感興趣,那體形那重量竟然速度如此之快,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而且,從他說的話,明顯和小男孩兒有瓜葛,這一夜,林歌失眠了,滿腦子都是那個小男孩兒和黑鐵塔,他要將他們找到,要帶他們去部隊。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對於即將離開家鄉,即將踏上開往A市列車,即將走進軍營的八十名新兵來說,是個特別值得紀念的日子,經過一個多月的政審、體檢、複審、家訪、學習等等一系列繁瑣的程式,終於,他們穿上了新軍裝,馬上就要乘上開往軍營的列車,開始新的生活。
R市,火車站,人頭攢動,淚潮翻滾,在歡送新兵入伍被風吹得呼呼烈響的條幅和彩旗劇烈舞動下,新兵們和送行的親屬們盡情的傾洩著他們的淚水,毫無掩飾的表達著他們最真摯的情感。
為期二十八天的徵兵工作終於在順利、圓滿中走向尾聲,吳朋宇、孫大海、陳鋒都露出心得意滿的笑容,而林歌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反而有堵得慌的感覺,連續四天,幾乎翻遍了R市的大街小巷,可是就不見小男孩和黑鐵塔的蹤影,連那輛陸虎車也再無影蹤,失落、挫折、不甘、可惜、失之交臂,種種複雜的心情衝擊著他,使得這兩天無論如何情緒都高不起來,馬上就要離開這座城市,絕望之情更重,心緒本就不好,更見不得灑淚離別這種場面,故帶上傻根早早的登上車,藉口看管檔案,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車下的事就讓他們處理吧。
幾天來,傻根寸步不離的跟在林歌身邊,透過數天來悉心調教,他的變化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從前那個木訥、單純的傻根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的機靈、剔透、精明的傻根。
吳朋宇、孫大海、陳鋒,在部隊,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連牙膏都是別人給擠上擺好的主,在地方,身邊多了個侍候他們的人,自然樂意,所以,林歌把傻根帶在身邊並無人排斥,順其自然,傻根就成了他們的新兵通訊員。
八十名新兵的檔案就在傻根身上,手時刻不離箱子,傻根端坐在對面,林歌這些日子為什麼事鬧心他非常清楚,他也很著急,透過這些日子的接楚,他已認準了林歌這個排長,排長的事就是他的事,所以,排長煩心,他也煩心,只是,這種事情,排長都一籌莫展,他更沒有辦法。
距離新兵登車還有一個小時了,離別的腳步也在一步步走近,割捨不斷的情感使得新兵和送別的人們再一次達到灑淚的高峰,強行加命令式的,吳朋宇、陳鋒、孫大海開始組織新兵們集合,隔離開人群,然後整隊點名。
“排長,排長。”
傻根忽然急促的呼叫,林歌猛的從座位上跳起:
“看那,看那,排長,你快看。”
興奮之色溢於言表,傻根手指窗外,激動得脖粗臉紅。
被傻根的突然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扭頭向窗外瞅去,忽然,林歌的眼神被盯住了,黑鐵塔,黑鐵塔那座小山般的身軀首先映入眼簾,再順著黑鐵塔那要吃人的目光向新兵堆中看去,那個滑如泥鰍的小男孩也赫然站立在隊伍之中。
哈哈哈,這個樂啊,簡直就想仰天長嘯大吼他幾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們倆竟然就在眼皮底下,一瞬之間,所有的頹喪一掃而空,拉起傻根,大步向車下走去。
八十名新兵按照大小個列成一個方隊,被分成了十個班,每八個人為一班,每個班有一名班長,小男孩是九班班長,黑鐵塔是十班班長,班長都要站到排頭,一對仇家就這樣碰頭了。
黑鐵塔用吃人的眼神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