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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訪,無非就是搞個形勢走個過場,接下來又走訪了四個新兵,然後,趙國東、陳鋒就催促司機心急火燎的打馬回府,晚上,一個很有錢的新兵家屬要在星級酒店宴請他們。對於吃飯、喝酒,這種利益上的應酬懶於應付,反正有人願意去也不差他一個,藉口想逛逛R市看看夜景,林歌帶著傻根在車子進入市區便下了車。
從進入市區,傻根就瞪大了眼珠東張西望,出現在眼前的這個花花世界,對他而言充滿了好奇和新鮮。
“傻根,以前沒進過城嗎?”
兩人並排行走微笑問。
“沒,我最遠去的地方就是我們鎮。”
“你打工時也是在鎮裡嗎?”
“不,一次是在鄉里,那兩次是在鎮裡。”
“有想過以後在城裡安家嗎?”
“沒,這個俺可不敢想。”
“為什麼不敢想呢?”
傻根低頭想了想,笑:“也沒什麼,就是沒想過。”
“那你有想過以後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嗎?”
傻根揚頭冥想了一陣:
“也想過,自己多種些地,多養兩頭牛,然後取上一個像我們村二狗子那樣的漂亮媳婦,春秋忙活兩季,冬天往熱炕頭一呆,和老婆,嗑點瓜子,看看電視,沒事時炒兩個小菜,燙壺燒刀子”
傻根眼裡閃現出無限嚮往,說著這些話,好像他已經過上了那種他設想的幸福生活。
靜靜的聽他說,沒有嘲笑,沒有譏諷,沒有輕視,一天的接觸,林歌在傻根身上找到了太多他的影子,傻根的這個理想在他心中也曾出現過,而且是經常出現,與傻根同齡時,林歌的狀況比他好不了多少,所以,他能理解傻根,也能理解那個幸福的夢想。
傻根其實挺能說的,在林歌有意識的糾正後,他已沒有了點頭、搖頭、嗯、啊之類的肢體語言和含糊語言,只要有問他必有答,而且會答得很周全,早先那個木訥的傻根在一點點進化。
“怎麼樣,餓了吧?”
兩人走了足有半小時,在經過一個酒店門前時,傻根狠勁的抽動了一下鼻子,隨既“咕嚕嚕”肚子叫了起來。
“嘿嘿,有點。”
傻根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撓撓頭。
“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能填飽肚子就行。”
傻根已認準了林歌,他也不客氣。
“說你最想吃的,今天我請客,千萬不要為我省。”
傻根想想,老半天擠出一句話:“我想吃鍋包肉。”
“就吃鍋包肉。”
傻根又想:“最好是還有餃子。”
“還有什麼,一起說。”
傻根再想,想了好久,搖頭,突然,又冒出一句話:
“我能喝酒嗎?”
林歌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穩了穩神:
“可以,但記住,就今天可以,進入部隊以後就不可以。”
“是,我記住了,謝謝排長。”傻根咧開嘴,開心的笑。
前走了百多米,一個餃子館映入眼簾,裡面就餐的人很多,看那熱鬧火爆的場面,做出的東西應該差不了,林歌就帶著傻根走了進去。
半斤豬肉餡餃子,半斤牛肉餡餃子,半斤酸菜餡餃子,一盤鍋包肉,一盤紅燒肉,一隻整雞,外加一瓶老白乾,這就是兩人的晚餐,林歌吃飯自認夠狼的,但在傻根面前就是小巫見大巫,飯菜端上桌,話沒有二句,風捲殘雲,一多半酒菜都進了傻根的肚子,吃完,看他那樣子還有點意猶味盡,結完賬又領他進了一家燒烤店,又是點了一大堆燒烤,要了兩瓶啤酒,自然傻根又吃喝了個不亦樂呼,看著他吃,林歌忽然有一種苦澀的感覺升上心頭,我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