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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晨曦初綻,夙鳶入宮領賞。
因羅萊一脈的淵源,章和帝對夙鳶恩寵有加,不但將東粼金礦三年經營權賜予夙鳶,還賞賜無數奇珍異寶,以彰顯皇恩浩蕩。
然而,夙鳶剛走出宮門,便覺出有數道目光如芒刺在背。她悄然回眸,只見數道人影在斑駁樹影間時隱時現,恰似幽冥中的鬼魅,悄然尾隨其後。
夙鳶知道有人暗中窺探,緘默不語。
她徑直走上馬車,那車伕是李元狐假扮,他與夙鳶對視一眼,即刻心領神會。馬車緩緩前行,車輪碾過石板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顯得格外清晰。
街道上漸漸有了行人,喧鬧聲逐漸響起,卻無法掩蓋那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夙鳶並未急於擺脫那些跟蹤之人,反倒有意放慢馬車速度,迂迴繞行至舊居所在之處。
曾經的夙府,現今已然是斷壁頹垣,一片廢墟之象。
夙鳶輕輕挑起車簾,朝外面瞥去一眼,不經意間,隔壁的洛府也映入眼簾。在那一刻,她僅露出半張臉的輪廓。半晌過後,她緩緩低下頭,隨著她的動作,簾幔亦輕輕垂下,恰似一層薄霧,遮掩住了她的容顏。
恰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車外響起:“夙大小姐,多日未見,別來無恙?”
住在隔壁的御史大夫洛伯易今日竟破例親自出門相迎。
夙鳶隱於簾幔之後的眉眼微微彎起。她輕輕掀開簾幔,露出一張從容不迫的臉。她微笑著向洛伯易回禮道:“洛大人客氣了。許久不見,大人依舊風采照人。”
洛伯易說道:“府內已備好香茶,不知大小姐能否賞光,一同入府品茶?”
夙鳶輕輕一笑:“洛大人盛情難卻,夙鳶自當遵命,不敢推辭。”
言罷,她走下馬車,與洛伯易一同步入府中。
與此同時,那原本一路跟蹤夙鳶的幾人,面色頓時變得焦急起來。他們低聲商議片刻後,其中一人匆匆離去,顯然是回去稟報情況,而另一人則留了下來,繼續監視著夙鳶的一舉一動。
夙鳶與洛伯易一同走進洛府,府內之景緻依舊清幽而雅緻。
二人穿過迴廊,來到一處極為靜謐的庭院,只見石桌上已然擺好了精緻的茶具。
洛伯易抬手示意夙鳶坐下,接著親自為她斟上一杯香茶:“夙小姐今日宮中一行,想必收穫頗豐。”
夙鳶輕輕抿了一口茶,微微頷首道:“承蒙皇上厚愛,卻也引來了不少麻煩。”
“什麼麻煩?”
“洛大人的麻煩。”
洛伯易一笑,看著夙鳶道:“姑娘聰慧過人,想必心中已有丘壑。老夫也不繞圈子了,不知夙小姐對當下朝廷有何看法?如今拿下金礦,又有何打算?”
夙鳶聞言,並未即刻做出回應。
她輕輕放下茶杯,目光悠悠轉至院中那叢鬱鬱蔥蔥的翠竹,旋即陷入沉思。
片刻之後,她方才緩緩開口:“當下朝廷,表面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暗流湧動。各方勢力彼此交織,盤根錯節,局勢複雜難測。至於這金礦……”
夙鳶微微一頓,繼而說道:“既是皇上恩賜,自當全心妥善經營,為百姓謀取福祉,為朝廷貢獻綿薄之力。洛大人以為如何?”
洛伯易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小姐此言,雖頗為中肯,卻也略顯客套。”
夙鳶微微一笑,回應道:“洛大人明察秋毫,我並非有意迴避,實乃形勢所迫,不得不謹慎行事。”
“這絕非真心話。”洛伯易放下茶盞,眼神冷若寒冰,直視夙鳶,“敢問小姐,宣王殿下為何助你拿下金礦?”
夙鳶淺笑:“洛大人確是心思敏銳。宣王此舉,應是知道我曾是太子錢袋子。幫我拿下金礦,無非是想拉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