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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萊似洞悉了李元狐的心思。
他微微一笑,端起茶盞,復又淺抿了一小口:“你應該看得出來,本座素來不喜歡你們這些質子。”
李元狐淡道:“是,大人以前說過,我們這群人不但整日渾渾噩噩無所事事,還要依憑南越百姓所繳納的賦稅以作供養。”
羅萊續道:“如今,各國皆在暗中蓄力,倘若戰火再起,你們這等質子,於國家利益跟前,根本一文不值。”
李元狐的目光忽然與羅萊對視片刻,緩緩說道:“但質子制度乃皇帝親定,即便是朝中最為顯赫的權臣,恐怕也難以輕易撼動這既定之規吧?”
羅萊目光深邃,面不改色地道:“在這亂世之中,唯有皇權,方能撼動大局。”
李元狐一怔。
莫非羅萊暗藏反意?
但轉念一想,羅萊素以忠誠著稱,對南越內鬥置身事外,但其今日對皇權的微詞,著實令人費解。
不知怎的,李元狐忽然想到李寒熙曾說過的一句話——
“天下安寧,方為蒼生之福,至於誰主沉浮,不過形式和立場罷了。”
他不禁喃喃出聲:“不破不立嗎?”
羅萊微微一笑,接著又道:“你可知道,本座為何還會對你另眼相待?”
說來,這些年羅萊對自己似乎確實並未太差。
李元狐心中亦多了一分疑惑:“為何?”
“因為李寒熙。”羅萊的意態在輕慢之中卻含著一絲淺笑,“……當年他將你送至雲州之時,還曾大張旗鼓地邀本座飲茶,要本座對你多加照拂。當時本座實難理解啊……似他那般的人物怎會將希望寄託於你的身上?”
李元狐趕忙追問:“希望?何種希望?”
羅萊的唇角微微揚起,但隨後其話鋒陡轉:“不論是謝子秋的案子,亦或是那星宿客棧一案,你或多或少皆有牽涉其中。然而,本座念及李寒熙的情面,暫且饒你這一次。”
李元狐微微蹙起眉頭:“你為何如此篤定這兩起案件皆與我相關?我所說的證據,難道尚不足以證明我的清白麼?”
羅萊冷笑出聲:“稚子終究只是稚子。你以為本座何以能夠執掌這‘皇鏡司’,手握三大禁軍中的鷹衛之權?”
“情報?”
李元狐忽地想起,李寒熙曾提過,於九國之間,羅萊的情報網並不輸於他。
羅萊:“……”
他淺淺一笑。
案桌上的燭火仿若亦耀不進羅萊那狹長的眼眸之中。
李元狐在極近的距離望著他,兩人之間仿若隔絕了一切聲響,唯有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微風在緩緩流淌,那神采光影離合之間,令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慨嘆。
自己能夠得以倖存的機會,竟是羅萊所給予的。
在離去之時,李元狐忽又聽聞一陣劇烈的咳嗽之聲。
那聲音恰似撕裂的布帛一般,令人心尖兒發顫。
李元狐忍不住朝他望了一眼,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懷中的暖爐之上,仿若與記憶中的某個物件有著驚人的相似……
李元狐踏出暖閣之際,羅萊又命人隨意喚了一人進去。
未過多久,暖閣內便傳來陣陣慘呼之聲。
緊接著,羅萊的聲音從裡面傳出:“謝子秋被捕之時手中握有過所文書,他久居於此地,必有線索遺留。你們若不能道出個子醜寅卯來,就莫怪本座心狠。”
寒冬籠罩著大地,盡顯蒼涼與蕭瑟。
質子們紛紛低聲私語——
“過所文書事關重大,非至交好友,豈能輕易得知?謝子秋又怎會將如此重要之事告知於我等?”
“……”
李元狐憶起兩年